“至少他不敢妄动,安平国公自是不用多说,崔氏素来忠于朝廷,而凤翔节度使史宪忠得了陛下的五千匹战马,自然也不敢置身事外,仅仅两镇兵马便十万有余,再加上黠戛斯的三万铁骑,他仇士良便是再胆大包天,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动手!”
“呵呵,既然他不敢动,那么陛下就会动,不过”
“他的五万禁军么?”不待马元贽说完,李浈便抢先笑道。
“是啊,现在陛下的周围尽是仇士良的人,便是咱家想救,只怕也难保陛下全身而退!”
“哈哈哈!马中尉大可放心,只需将您的人布置于外围,仇士良那里下官自有安排,介时一旦生变,马中尉只管带人冲过去便是大功一件!”
马元贽怔怔地望着李浈脸上那肆意张狂的笑,心中莫名地觉得有些害怕。
愣了许久,马元贽才缓缓开口说道:“李司马”
“你究竟是什么人?或者你究竟经历过什么?”
李浈闻言后满脸诧异地望着马元贽,“马中尉此言何意?”
马元贽随即摆了摆手,笑道:“李司马莫要误会,咱家只是好奇你小小年纪,心中竟有千般谋略,这样的才能在大唐无有出其右者,日后前程定不可估量,说不得日后咱家还要劳你照拂呢!”
李浈闻言不由朗声大笑,“马中尉莫要折煞下官了,若非不想在幽州那地方待着,下官是打死也不愿掺和到这些事情中来的!”
“说到这里,马中尉可莫忘了答应下官的事才好!”
马元贽伸手拍了拍李浈肩头,笑道:“咱家平生爱才,尤其是泽远这般的旷世之才,莫说将你调离幽州,日后若有可能便是将整个幽州给你也未尝不可啊!”
“哦?那浈可是记下了”
二人四目相对,而后不由纵声狂笑。
笑罢之后,马元贽稍稍整了整战甲,而后冲李浈一拱手道:“想来此时仇士良已见到了陛下,咱家也该上路了!”
“恭祝马中尉马到功成!”李浈当即躬身遥拜。
跨上战马,马元贽显得异常兴奋,自怀中取出一张黄绢,朗声喝道:“仇士良欲图不轨,本使受陛下密诏,特前往救驾,如有阻拦者视其同党,格杀勿论!”
羽林卫诸将见状再不敢阻拦,忙躬身而拜。
“李司马,在此等着咱家的好消息!”
言罢之后,马元贽率三万左军催马而去。
“寅时了!”
马元贽抬头看着天,李浈转头看着他。
“寅时了!”李浈点头应道。
“你确定仇士良回不来了?”马元贽收回目光看着李浈。
李浈则环顾周围。
马元贽心领神会,当即对众官言道:“尔等滚远些!”
仇士良走了,马元贽拥有同样的威慑力,在有些人的眼中,二人唯一的区别。
就是一个姓仇,一个像马,仅此而已。
同样都是那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既是高山,便需要仰止。
所以当马元贽喝令出口的一瞬间,于二人车驾周围一丈之内,便再没了人。
马元贽看了看众官,笑了笑,“再滚远些!”
然后五丈之内空无一人。
“权利真是个好东西!”马元贽笑道,“李司马觉得呢?”
李浈很认真地想了想,而后说道:“确实是个好东西!”
“此番助我咱家愿许你一世荣华!”马元贽拍了拍李浈的肩头。
众官遥遥看着这边,见此情形不禁错愕,但同时也看到了另一种可能。
“唉若早知李浈与马中尉如此熟络,方才如论如何也该走得近些的!”
“嘿嘿,李司马对我笑过!”
“放屁,从始至终李司马只对我一人笑过!”
“笑过又能如何?本官的靴子还被李司马踩过两次”
“咳咳咳”
当百官喋喋不休时,在一乘车驾上的角落传来一声剧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