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直说便是!”王宗实冷哼道,他讨厌李浈摆出这样的嘴脸,因为这样显得自己很蠢。
尽管李浈的内心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李浈轻轻摇了摇头,道:“没有人会抗拒权利这种东西,正如王副使,在外人看来神策军副使已是仅次于神策军中尉的大人物,但王副使明白,您想要的不仅于此,所以这其中的道理是一样的”
“你是说仇公要的是全部神策军?”
在李浈的不断点拨下,王宗实终于想到了这一点。
“呵呵,在这方面,仇公要比马元贽清醒些,即便想要,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李浈随即笑道。
“此言何意?”王宗实的脑子再度陷入一片浆糊。
“很简单,王副使若能升任右神策军中尉,无疑离不开仇公举荐,王副使知恩图报必然对其一切决定不敢有丝毫违逆,而那时只要再扳倒马元贽,王副使以为陛下会将左神策军中尉的位子给谁?”
“可可仇公病”
王宗实的话又未说完,李浈便直接打断道:“病是可以痊愈的,更何况那时心病已了,你当仇公还会继续装下去么?”
王宗实闻言恍然大悟,不由大笑道:“既然如此,那仇公定然救我!”
面对王宗实这种头脑简单的动物,李浈顿时有种想抽死自己的冲动,无奈王宗实尚有利用价值,只得耐着性子、压着心头之火继续点拨。
“王副使糊涂!”
李浈一副痛心疾首状,让王宗实顿时为之一愣。
“王副使糊涂啊!”李浈凑到王宗实跟前压低了声音重复道。
“怎么?”
好在王宗实很虚心,至少不会不懂装懂。
李浈继续压低了声音问道:“王副使以为是何人以那些违禁之物栽赃陷害于你?”
“呵呵,是谁并不重要,对王副使来说重要的是能不能活着出去!”李浈并没有回答王宗实,但越是如此,便令王宗实越发笃定马元贽的作用。
“哼!我早该想到是他的!如今既已落入你们手中,要杀要剐只求痛快些!”王宗实怒声喝道,似乎就连气力也比方才大了许多。
“王副使!”李浈厉喝一声,而后弯下身子缓缓说道:“想死容易,但你真的甘心就这么死去?”
“什么意思?”王宗实不解地望着李浈。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王副使若这么死了有些可惜,毕竟对于王副使来说还有第二条路可走!”李浈笑道。
“哼,若是让咱背叛仇公的话,马元贽那狗奴还是莫要白费心机了!”王宗实冷哼道。
“没有人让王副使背叛谁,我来这里也与旁人无关,若是偏要说别有所图的话”
李浈看了看王宗实,而后笑道:“我想,应该是为自己谋个前程吧!”
“前程?”
激动之后,王宗实看上去愈发虚弱,额头更是冷汗淋漓,似乎有些晕厥的征兆。
李浈见状笑道:“王副使不如先吃些东西,是打是骂、是杀是刮,只有吃饱了才能做,更何况也许事情并没有王副使想得那么糟呢!”
王宗实闻言仍有些将信将疑,但面对眼前的酒肉已有些食指微动。
李浈见状随手抓起一块肉塞进嘴里,而后又灌了一口酒,道:“如此,王副使可以放心享用了!”
王宗实又稍愣了片刻,见李浈毫无异状后,这才不再抗拒,伸手抓起酒食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风卷残云般地将酒肉下肚,王宗实的脸色这才稍有好转,看上去也精神了许多,见李浈始终不言不语,不禁问道:“说吧,咱家倒要看看你有何说辞!”
李浈微微一笑,道:“王副使可吃饱了?”
“莫要说旁的,想说什么尽管说便是!”王宗实瞪着眼睛说道。
李浈闻言,随即笑问道:“王副使以为,仇公待你如何?”
“咱家能有今日,自然全仗仇公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