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使君如何决断?”另一名武将拱手问道。
王元逵想了想,道:“姑且不论他昨日所言是真是假,眼下这三州之地我已是唾手可得,至于到底是不是陛下的意思,我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另外他所言也确实有些道理,本使便给个面子放他离去!毕竟此事还有诸多疑点,不可不防!”
“使君明鉴,属下这便派人到州送信!”
王元逵点了点头,道:“嗯,如今段崇简已死,命深州长史暂代刺史之位,待我大军压上,他便出城佯攻,但是切记与敌稍遇便退,切不可盲目深入!”
深城外。
傍晚时分,只见王振一脸焦急地闯入李浈账内。
“将军,斥候方才来报,成德军兵分三路自东北方向而来!”
李浈闻言大惊,当即问道:“有多少人?”
“一万兵马全部出动了!估计这次是来真的了!”王振不无担忧地说道。
“嘶——”李浈倒吸一口凉气,缓缓说道:“看来他终于沉不住气了!”
“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您再写封手信过去,或许能让他退兵呢!”王振想到了那三千石粮草,既然王元逵能送给自己粮草,那么说不定事情尚有什么转机呢?
李浈闻言后白了一眼王振,苦笑道:“若没这回事说不定他还不会出兵,那是我假借陛下的旨意诳他的,如此看来一定是被他识破,恼羞成怒之下才率兵前来!”
毕竟事态紧急,王振闻言也来不及多想,苦着脸说道:“那那该怎么办?要不您再诳他一次?”
“胡闹,他又不是傻子,这种事一次便够了,哪里还能有第二次!”李浈没好气地说道。
“不过,事情或许还不像想得那么糟!”李浈紧接着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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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姊,我”
李浈话未说完,便只见程伶儿莞尔一笑,道:“我知道!”
“你知道?”李浈面色一惊,讶异问道。
程伶儿点了点头,示意李浈坐下说话。
“阿姊怎么还没睡?”李浈在程伶儿对面盘膝而坐。
“你可是去见了王元逵?”程伶儿却突然问道。
李浈闻言点了点头,略显尴尬地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阿姊!”
“呵呵,我本想过来与你商量一件事,却被账外护卫拦下了,若非骨朵达帮忙我也进不来!”程伶儿微微笑道。
“不知阿姊有何事?”李浈问。
“先不说这个,你此去见王元逵,他可曾说了什么?”程伶儿虽神色坦然,但李浈还是能听得出其语气中带着那一丝担忧。
“倒也没说什么,我只骗他这一切都不过是受了陛下的旨意,他倒也没有怀疑什么!”李浈答道。
程伶儿闻言后想了想,而后不无担忧地问道:“你真的觉得他会信?”
此言一出,李浈不由一愣,原本自己信誓旦旦地以为王元逵一定会信,但此番程伶儿这一问倒让自己又有些不太确定了。
见李浈不说话,程伶儿紧接着说道:“长庆元年时王元逵之父王廷凑杀田弘正而自立为成德留后,朝廷因此先后派出数道大军镇压,但最后均无功而返,最终不得不承认其留后之职,而王元逵在这其中起到的作用绝非泛泛,然而自其上任之后却对朝廷百般顺从,你可知这是为何?”
“自文宗皇帝之后,朝廷对藩镇的态度多强硬,我想与此有一定关系吧!”李浈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