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后,刘庆顿时有些错愕,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撤撤军?!”
“这是使君的命令!还不滚去传令!”郭盛顿时怒道。
“敢问将军,撤撤到哪里?”刘庆战战兢兢地又问。
“从哪里出去的便撤回哪里!”郭盛紧接着答道。
“喏!”刘庆领命而去,虽然近些日子来一连串匪夷所思的命令使得刘庆早已麻木,但此时此刻刘庆的心中还是觉得其中有些古怪,毕竟当初这兵出得莫名其妙,今日撤得更是莫名其妙。
半日后,洛阳城内的百姓惊讶地发现守城的郡兵又换回了原先的老面孔,而前几日那些陌生的郡兵早已消失得干干净净,与此同时东都畿防营的一万兵马也已结束了与宣武军的对峙,而后径直浩浩荡荡向巩县的方向开进。
翌日清晨,巩县守军同样惊讶地发现,原本驻扎在城外的宣武叛军竟一夜之间消失得了无踪迹,似乎原本就不曾存在过一般。
而正当郑亚等人对此疑惑不解之时,却听闻宣武军牙将郭盛前来求见。
“孙简的牙将这个时候来有何居心!”王凝不禁沉吟道。“依我看还是不见为好,叛军就是叛军,此时撤了军想必是心生惧意,但即便如此也无法改变其先前的叛乱之举!”
“又或者他是来谈条件的吧,说不定此时那些宣武军正偷偷埋伏在什么地方,一旦我们无法满足其条件,便要凶相毕露了!”郑畋冷笑着说道。
“他不会是抓了大郎吧!”严恒顿时惊呼一声。
闻言之后,众人心中也不由得为之一紧,严恒说的并非没有可能,若是其将李浈抓了的话,这样手里也便多了些谈判的底气。
想到这里,郑亚不由叹道:“看来是必须得见见了!”
“传令下去,让他正堂内稍候!”郑亚说道,而后又对郑畋、王凝二人道:“挑些身手好的人埋伏在堂外,听我号令!,若李浈被他抓了便罢,倘若不在其手中的话,便教他有来无回!”
去÷小?說→網』♂去÷小?說→網』,
洛阳,李德裕宅。
烈日当头,暑气正盛,李德裕静静地站在屋檐下,看上去微微有些佝偻,枯瘦的身子在这暑热难耐的暮夏时分里却瑟瑟发抖。
“郎君,身子要紧,还是进去吧!”张总管轻叹一声说道。
许久,李德裕缓缓开口说道:“许州一行凶险非常,不知他如何了!”
“少郎君吉人天相,又聪悟敏捷,定能相安无事的!”张总管答道。
李德裕陷入沉默,往日犀利深邃的目光已变得黯淡浑浊,“曾经我以为自己能够放下心中的结,但如今看来或许到死我都无法放下!”
“如今郎君已身在朝堂外,又何苦再去惦念朝堂事,您为这大唐做得已经够多了!”张总管心中不由泛起一阵酸楚。
“不,还不够多”李德裕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目光却已愈发浑浊。
傍晚时分,随着一阵沉重的声音响起,许州城的城门终于徐徐开启,那些早已在城外聚集近两日的客商们不由举目望去,只见出现在城门之内的是一名青衫纶巾的少年,在其身后则是五名身披忠武军战甲的郡兵,只是这五人看上去虽相貌普通,但身上却比寻常郡兵多了几分肃杀之气。
“是他!”客商中一名老者面带喜色地喊道。
正在此时,那少年一行人驱马前来,走至众客商跟前朗声说道:“即日起许州城再不会将诸位拒之门外!”
说着,少年回身指向城门,“这城门,永为我大唐子民而开!”
话音方落,众客商顿时山呼陛下万岁,而后又对李浈连连行礼拜谢之后这才蜂拥入城。
离开许州之后,李浈没有回洛阳,而是直奔巩县而去。
巩县县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