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朔一把将儿子揽在怀中,这个征战一生看惯了杀人流血的粗糙汉子,在这一刻眼眶竟有些微微湿润。
严恒也被父亲的这个举动吓了一跳,此时此刻自己才知道原来父亲的怀里是这么暖和。
严恒突然有些想哭,想放声痛哭一场,毫无来由。
“不!孩儿要去,刚才阿耶说了,要有几个把命交给自己的兄弟,兄弟有难,孩儿自要陪在身边!”严恒仰着头望着父亲,红着眼眶倔强地说道。
严朔闻言后用力地点了点头,强挤出一抹笑,道:“好!如此才是俺严朔的儿子,不是个孬货!”
严恒咧嘴一笑,分明看到了父亲眼中的泪。
州狱。
赵婉自那次赌气离去后第一次重新又踏进州狱。
“来了!”李浈手忙脚乱地将手边的铜钱收拾好,冲赵婉咧嘴笑道。
赵婉见状顿时又是一肚子气,当即转身便要走。
“哎!莫走莫走!这次这钱不是给你的!”李浈赶忙一把拉住找玩的手臂笑道。
或许赵婉这次就没打算这么离开,见李浈挽留,自然也便顺势被其拽了回去。
“明日我便要去长安了!”李浈说道,示意赵婉坐在自己身旁。
这一次赵婉没有犹豫,默默地坐在李浈身旁。
“你要照顾好自己!”李浈又道。
“嗯,少郎君也要注意身子,我等你回来!”赵婉垂着头,手中拨弄着裙角,言语中充满悲伤。
“若少郎君此去不回,赵婉,生死相随!”赵婉说着,眼角渗出两行清泪。
“啧,说什么丧气话,他们若要砍我的脑袋早便砍了,还需如此大费周折?死不了的放心便是!”李浈一本正经地说道,本想擦去赵婉的泪,但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
“奴有一事相求,还望少郎君答应!”赵婉突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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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恒见状揉了揉耳朵,瞪大了眼睛望着父亲,一脸的难以置信。
“看个甚!还不快滚过来!”严朔一瞪眼吼道。
严恒闻言之后方才确定父亲没病,当即也放下心来。
走到父亲跟前后,严恒全身肌肉紧紧绷着俨然已进入戒备状态,同时紧紧盯着父亲手中的马鞭。
严朔见状甩手将马鞭扔在地上,而后用下巴指了指身旁的低案,“坐!”
父亲的异常,让严恒心中倍感不安,只见其慢吞吞地坐在严朔身旁,但却觉得这一刻比父亲直接抽自己几鞭还要难受。
“李家大郎如何?”严朔突然问道。
严恒一愣,而后点了点头,正要说还好,但一转眼想到李浈以往对自己所做的恶劣行径,当即又摇了摇头。
“说话!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是个甚意思!”严朔不耐烦地说道。
“太无耻!”严恒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实话。
严朔闻言正要说话,却只听严恒紧接着又说道:“不过俺还是把他当兄弟!”
“还有李二郎、刘弘!嗯!他们三个都是俺的好兄弟!”
严朔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
“男儿一生自当如此,有几个能把命交给你的兄弟,有个能生养一堆娃子的婆娘,然后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严朔缓缓说道。【愛↑去△小↓說△網w】
“嗯,阿耶放心,孩儿一定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严恒马上顺着父亲的话说下去。
话音刚落,便只见严朔劈手便冲严恒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口中怒道:“没志气的东西,男子汉这一生若不做出一番大事来怎对得起你裆里那玩意儿!”
严恒顿时一脸懵逼地望着父亲,嘴里再不敢多说半句。
“想不想做官?”严朔又问。
有了刚才的经验,严恒犹豫了片刻,而后鼓足勇气忐忑不安地问道:“您,您说想还是不想?”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