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恒闻言很配合地呲着一口白牙憨笑几声,而刘弘与李漠则一脸同情地望着严恒连连摇头。
李浈接着说道:“其实冯直说的话有一部分是真的,比如他说自己是个商人这句话就是真的!”
“哦?那你的意思是说他还有一部分话是假的?”严恒学着李浈的模样搓了搓下巴,装作很机智地插话。
“你看,经我一点拨你瞬间就变得聪明了!你若出两贯钱的话我保你机智两年!如何?”李浈很严肃地对严恒说道。
“两贯?”严恒摇了摇头,说道:“太贵了,而且上次在城外后山你占那赵家小娘子的便宜时,我可是帮了你的大忙!而且事后你连个谢字都没有,所以”
严恒一咬牙说道:“我最多只能出一贯!”
“成交!”李浈很爽快地说道。
严恒:“”
一旁的刘弘见状很欣慰地笑了笑。
严恒挠了挠头,对李漠小声说道:“我是不是又上当了?”
李漠想了想,然后很认真地答道:“不,你很机智地挽回了一贯钱的损失!”
严恒闻言后瞬间释然。
“你又如何知道他真的是商人呢?”刘弘问。
李浈一脸嫌弃地白了刘弘一眼,答:“猜的!”
刘弘顿时语塞。
“至于他会不会去告密这件事也正是我所希望看到的,因为只有他去告密我们才能顺藤摸瓜地查出幕后之人!”
而就在李浈为了两贯钱而滔滔不绝地大费唇舌之时,在江陵城外,重获自由之身的冯直抬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逐渐现出一抹得意的笑,“黄口小儿,焉能诳我!”
不过刘弘还是想得过于简单了,在当前这种背景下出现了这样一份名单,先不管真假,单是此时宣宗对李德裕一党讳疾莫深的态度便足以让朝廷内外闻之色变。在宣宗的铁腕打压下即便是当朝宰辅都毫不手软,更何况只是几名地方要员了。
冯直闻言不禁苦笑一声,道:“少郎君觉得以小的这种身份还可能知道得更多么?”
刘弘顿时语塞,因为冯直说得不假,以他的身份根本不可能接触到幕后的真正主使人,若想从他这里得到更多有用的线索怕是难如登天了。
而后只见冯直望着李浈说道:“少郎君,小人知道的都已经说了,现在是杀是剐还请少郎君决断!但求少郎君莫要祸及家人,毕竟他们对此事毫不知情!”
一直没有言语的李浈想了想后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为难壮士了,现在壮士自可离去!”
“大郎,此人绝不能放!”严恒一听赶忙阻止道。
冯直也微微一愣,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真的不杀我?”
“杀你又有何用,你不过也是被人利用,杀一人不如救一人,何况”说到这里李浈微微一顿,而后幽幽说道:“你不如我英俊!”
说罢之后李浈向李漠使了个眼色示意为其松绑。
冯直闻言脸上顿时阴晴不定,犹豫了片刻后向李浈微微一颔首,而后自顾推门而去。
“大郎,你就这么放”
严恒还未说完便只见李浈一摆手,继而笑道:“派个灵醒些的人跟着他!”
严恒的脸上顿时现出一抹恍然大悟的笑,道:“嘿嘿,就知道你没这么好心,我这便派人跟着他,待其出城之后”说到这里,严恒伸手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然后一脸的得意之色。
李浈见状没好气地说道:“我只是让你派人跟着他,看他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说不定可以查出这幕后之人,你若将他杀了的话我们岂不是连这唯一的线索都断了?!”
严恒闻言后脸色顿时涨得通红,低头偷偷瞟了一眼刘弘与李漠,二人熟悉的表情使得他那颗屡屡受伤的心又一次瞬间得到平复。
“那就好,那就好!”严恒心中暗暗自我安慰。
在严恒看来,只要身边还有人跟自己一样,心中也随之变得坦然安定。
不是我太蠢,只怪你太聪明!
“阿兄,那这封信怎么办?”李漠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