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夫人上前,拿走了他托在掌心之上的锦袋。
匆匆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封似是在里面放了很久,已经被放得皱皱巴巴的书信。
铺平了,看着规整却苍劲有力的小字。
“是,是你父亲,这字就是你父亲写的!”云夫人激动的道,拿着书信的手不停颤抖,从头开始看。
“吾妻安好,见信如面,见你与寒儿安然无恙,为夫心中甚安。当年一别,阴阳两错,竟然不知一晃便是这许多年——”
字里行间,透着深情不悔,云夫人看着看着,泪水便落了下来。
“吧嗒、吧嗒”的落在地上。
便是被裴西元所困,面对酷刑折磨之事,她都不曾如现在这般悲伤绝望。她心中还惦记着身在远方的云寒,还想着夫君的遗愿,重建云族。
她心中尚有希望在。
可这薄薄的两页纸,她却像是看了一辈子那么长。
“吾妻,此生不能护你周全,是为夫皆生遗憾,今日休书一封,还你自由之身,另觅良人,度过余生。若来生有幸与妻重逢,为夫定双倍偿还这一世情深。”
落款:花岳。
看到最后,云夫人已是泣不成声。
“我等你十几年,你回来,却要给我一封休书,花岳,你好狠的心呐!”纤细的手拿起信纸,不管不顾的撕成两半。
再从两半撕成四半。
直到撕成片片雪花,丢在空中。不顾儿子在场,伏在桌案上,哭得不能自己。
云寒心中难过。
坚韧的母亲哭得如此这般伤心,他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
留在宫中的父亲,此时也不知是否安然无恙。
他忽然后悔了,后悔也许不敢惧于父亲的威严,而退了回来。或许,他应当带父亲回来,回来母亲身边才是。
叹了口气,默默的从房中退了出去。
感情的事,或许他这个当儿子的,真的没办法给母亲开导吧。
吩咐丫环照顾好母亲,刚出了南院,下人便匆匆来报,“王爷,三皇子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