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司马镜悬不懂,或许他现在已经开始懂了情为何物。
但是他开窍的太晚。
很多人都是这样,只有事情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才会幡然醒悟。
可是那时候的醒悟除了让自己更加难受,便再也没有其他的作用。
司马镜悬把自己给灌醉了,他倒在桌上,醉眼朦胧的时候他仿佛看到了孟子期。
她一身素衣,脖子上还挂着自己送的珊瑚链子,就如往常那边坐在自己的对面。
她轻轻询问:“你过得好吗?”
司马镜悬原本想说好,可是那个字却如同卡在了喉咙出,怎么也说不出来。
“不好。子期,我一点都不好。”司马镜悬醉醺醺地说。
孟子期微笑,伸手抚摸着他鬓发,温柔地说:“可是这是你自己选的呀。”
司马镜悬拼命地摇头:“不对,不对!”
“哪里不对了?”
“哪里都不对!”司马镜悬急忙地问,“子期你能回来吗?”
“为什么?”孟子期反问,“不是你选择放弃我的吗?”
字字诛心,剜得司马镜悬生疼。
“我后悔了。”司马镜悬痴痴地看着面前的人,“子期你回来吧。”
“你不娶她了吗?她可是你渴望了很多年的人。”
“谁,你说青雪吗?”司马镜悬迷迷糊糊地说,“我不要她了,我要你,我只要你。你回来好不好?”
原来不是不重要,而是太重要了。重要到她就像是融进了自己的血脉中,那样稀松平常却有不可或缺的存在。
司马镜悬清醒后也许不会记得这段回忆,但他起码对自己,对孟子期诚实了一次。
毕竟人在大多数时候总是喜欢浑浑噩噩的活着,难得忠于内心。身不由己的活着,也算是一种修行。
在司马镜悬凌厉地注视下,初九终于顶不住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将真相道出:“这婚服当然不是我做的,是……是孟子期早前就做好的。”
司马镜悬眼睫微微一颤,像是不敢相信:“你说什么?”
这婚服竟然是孟子期做的,怪不得他穿着这么合身呢。
孟子期在他身边服侍十多年了,自然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司马镜悬的尺寸。
可是她为什么要偷偷做婚服呢?
初九没好气地说:“这婚服是她早前就做好的,她说希望你成亲的时候能穿她亲自做的衣服。”
初九暼他一眼,故意道:“不过我想你应该看不上她的手艺吧。”
这件事情是孟子期成为母蛊体之前告诉她的,婚服就放在她住的锦瑟苑中。
如果可能的话,她希望初九能在司马镜悬成亲的时候将这衣服交给他。
初九就想不明白了,明明孟子期那么爱司马镜悬,居然还要亲自为他和别的女人做婚服,这不是自己找虐吗?
当时看到婚服的时候初九是真的很想一把火把它给烧了,可是她到底也没能下得了手。
毕竟这是孟子期的一番心意啊。
初九凝望着眼前的人:“司马镜悬当初我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道她回答我什么?”
司马镜悬没有接话,只是脸色有些发白。
初九自顾自地说着:“她说她知道配不上你,但是仍然想为你做点什么。她将自己所有的心意都一针一线的缝在了这婚服里,这样的感情,你能明白吗?”
初九走了,只留下身着大红婚服的司马镜悬站在原地发呆。
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可是他的确很难受。
这样的感觉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紧紧的扼住她的咽喉,让他根本就无法呼吸。
……
下午的时候,宫人把婚服送到了雪清宫。
“姑娘来试试给婚服吧,不合适的话奴婢们得连夜改改了。”
纪青雪坐在窗边,双手托着下巴:“不用试了,你们就把衣服放在那儿吧。”
“这衣服不试怎么行,要是不合身明日成亲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