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婧直到走到了宁涛和青追租住的房门口才停下脚步,深吸了两口气才说道:“这里好多了,我是害怕那诊所才走的。”
青追说道:“我早就提醒过你了,我现在进都不敢进那诊所,可你还是要进去,现在知道它的厉害了吧?”
宁涛走了过来,“白姐姐没进去看过,心里好奇也是正常的,没事,以后要是还想来看的话,随时可以。”
白婧给了宁涛一个白眼,气道:“你带走青追,一点聘礼没有,我这个娘家的姐姐就要只鼎,居然也受这样的打压,你行啊,你小气,你的诊所也小气!”
宁涛苦笑了一下,“那鼎也就我能用,你拿回去也没法用。”
白婧却还没有消气,“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你是不想给吧?”
宁涛摊开了他是右掌,伸到白婧的面前,一团黑白相间的灵火突然从他的掌心桌子冒了出来。黑的漆黑如墨,邪气凛然。白的如冰雪,纯洁无瑕。
白婧顿时愣住了,她是第一次看到这样诡异的灵火。修真者的灵火大多数白蒙蒙的,就像是雾气一样。妖的灵火大多是青蒙蒙的,就像是有毒的瘴气,又有黑色的,但极为罕见。可宁涛这样的一半黑一半白的却是闻所未闻,更别说是见过了。
宁涛淡淡地道:“白姐姐,你是青追的姐姐,我是实话实说没有骗你。诊所里的鼎只有我能用,因为只有我这灵火能驱动,你拿回去也没用。”
白婧的心里本来不甘心,舍不得那烂碎鼎,可经历了刚才的可怕的事情,再看见宁涛的黑白丹火,她就算不甘心也没法了。一只拿回去不能用的鼎,要来干什么?
“好吧,你们住的地方,宁兄弟的诊所我都看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回屋歇息去吧,我也该回去了。”白婧告辞离开。
宁涛说道:“青追,你先回屋,我送送白姐姐。”
“好的,我给你放好洗澡水。”青追说,转身进了屋。
宁涛与白婧并肩往巷子口走去。
“白姐姐,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宁涛说。
白婧说道:“你把青追支开不就是为了和我说事吗,说吧,没什么当讲不当讲的。”
宁涛说道:“那好吧,我就直说了。我不清楚你们姐妹俩跟白圣是什么关系,可我知道你今天来一定有他的意思在里面。请帮我带句话,我不希望有人打搅青追现在的生活,还有我的。我的诊所不是什么人都想动就能动的,如果有人想试试,我保证不干涉,他想对我的诊所干什么都行,哪怕是一把火烧了也行。可出了什么事,那就别怪在我的头上。”
白婧沉默了一下才说道:“我一定把你的话带到。”
她没有承认与白圣的关系,这句话却是变相的承认了,包括她今晚来执意要进诊所看看的事儿也有白圣的授意。宁涛让她带这句话给白圣也算是事先表明态度,我不惹你,你也别来惹我。你也别打我的诊所的注意,如果你非要那么干,那么对不起,后果自负!
又走了几步,白婧停下了脚步,“你快回去吧,青追都在放洗澡水了,你们好好洗个鸳鸯浴,然后快活快活。真是的,都在一起这么久了居然还没同房,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宁涛,“……”
好好的说句再见有什么不好的?
这样说,大家以后还怎么当亲戚?
“你们就住这样的地方?”白婧进了宁涛和青追租住的房子看了一下,说了这句话。
宁涛面带微笑,“我觉得挺好的,房子住着舒服就行,高档不高档无所谓。”
青追打开了她的房间的房门,“姐姐,我就住这间房。”然后她又指了一下隔壁的房门,“宁哥哥住那间。”
白婧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你们到现在还没有同房吗?”
宁涛顿时尴尬了,“我们……为什么……要那什么啊?”
白婧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宁涛,“青追是你的妖奴,就像是旧时候里的小妾,通房丫头,她选择了你,跟了你就是你的人了。倒是你,你迟迟不跟我妹妹同房,你是不是嫌弃我妹妹呀?”
“我……”宁涛真是有口难辨了,他哪里知道妖主和妖奴的关系还可以这样解释啊!
白婧又看着青追,语气里带了点责备的意味,“这事也不能全怪宁兄弟,肯定是你做得不好,或者做得不够。”
“嗯,我……我会努力的。”青追瞅了一眼宁涛,却又害羞的低下了头。
你努力什么啊?
宁涛很想问她,可这句话没能说出口。他和青追的问题本来就够复杂了,他要是顺着白婧的意思去搅合的话,那就更复杂了。
“宁兄弟,带我去你的诊所看看吧。”白婧对宁涛和青追租住的房子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是象征性的进来串个门。
宁涛沉默了一下才说道:“青追已经跟你说过一些关于诊所的情况,想必你也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不过我还是要再说一下,它对身有罪孽的人或者妖有很强的敌意,你确定要去吗?”
白婧连考虑都没有考虑一下,“这是我的决定,即便是很可怕的地方,我也想去看看。”
“好吧,跟我来吧。”宁涛不再提醒她什么了,出了门便往天外诊所走去。
清冷的月光下,天外诊所白墙青瓦,看上去完全就只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客家民居,而不是什么诊所。
白婧和青追跟在宁涛身后,却还等宁涛走到天外诊所门前开门,青追就停下了脚步,“宁哥哥,我心里发慌……我就不进去了,你带姐姐进去看看吧,我再外面等你们。”
宁涛回头看了青追一眼,他看到的是一张苍白的脸,还有一双满是恐惧的眼睛。她今晚杀了那么多人,还有天外诊所的非“以死赎罪”的诊金病人,天外诊所对她的敌意只会更强,她害怕进去也是很正常的。
“那你就在外面等着吧。”宁涛打开了天外诊所的门,然后走了进去。
白婧犹豫了一下,然后也走进了天外诊所。
白婧一进门,天外诊所的房门无风自关。善恶鼎上的人脸也睁开了眼睛,怒容满面。这一刹那间,白婧的双腿忍不住颤了一下,她的身体和灵魂都仿佛受到了无穷的威压!
青追第一次进来的时候善恶鼎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有露出怒容,那是因为她自幼生病没有造罪孽的原因,是一个“清白”的蛇妖。可是白婧却在俗世之中打拼、俢练,怎么可能是一个清白的妖。别的不说,仅仅是俢练这一项,她就不得不害人。
狼行千里,饮血吃肉。而哈奇士就算行一万里,它可能去吃屎,也可能去吃草。这就是物种的区别,天地造就了万物,也赋予了万物不同的天性。
白婧的反应宁涛早就预料到了,他一点都不感到奇怪,随口说道:“这里就是我的诊所,你随便看吧,想碰什么东西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