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涛没有回头,只是说道:“这些牌子叫灵牌,上面都写着人的名字,每一只牌子都代表一个死去的人。”
巴恩斯的神色顿时变了,他紧张地道:“这里是坟墓吗?你为什么把我带到这个地方来治病?”
宁涛的视线突然落在了神龛最里面的一只黑色的牌子上,别的牌子上都有名字,要么辛姓,要么朱姓,可那只牌子却没有名字。
无字牌,那是谁的灵牌?
宁涛的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很奇怪的感觉,还有一点看到无字牌而产生的幻象。可不管这突然冒出的奇怪感觉,还是看到无字牌产生的幻象都很模糊,一闪即逝,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
“宁医生?请你回答我的问题。”巴恩斯有些不高兴了,可还尽力克制着他的情绪。
宁涛这才从那块无字牌上收回视线,然后看着巴恩斯,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巴恩斯先生,何必在乎这里是什么环境?你要的是健康,我能给你健康。”
巴恩斯摊了一下手,“那你什么时候开始?”
宁涛指了一下放在地上的蒲团,“坐那上面,然后我们就可以开始了。”
巴恩斯惊讶地道:“坐着治疗?”
宁涛说道:“巴恩斯先生,我说过,我看病治病有我的规矩,你要是想治好你的病的话,你最好不要再问我任何问题,我说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好吧,反正都这样了,我不问了,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巴恩斯坐到了蒲团上,等着宁涛给他治疗。
宁涛将小药箱放在了地上,打开并从中取出了账本竹简,然后递到了巴恩斯的面前,“巴恩斯先生,请把我拿着它。”
巴恩斯伸手接过了账本竹简,他有些好奇它是什么东西,他想打开,可是尝试了一下根本就打不开。
几秒钟之后宁涛又说道:“请把它还给我,巴恩斯先生。”
巴恩斯将账本竹简递到了宁涛的手中,“这是什么?”
宁涛看了他一眼。
巴恩斯意识到了什么,跟着说道:“呃,抱歉,当我没说过话吧。”
宁涛打开了账本竹简。
账本竹简上浮现出了给巴恩斯的诊断:1958年2月14日生,大慈善家,首善成立和平慈善基金会,并捐赠启动资金80亿美元,该基金会累积救助战乱地区灾民517万人,计517点善念功德。次善收养孤儿总计32人,计128点善念功德……总计699点善念功德,可开善念功德处方签,消功德以治愈,延年益寿70年。
这个诊断把宁涛惊得目瞪口呆。
祠堂的门被打开了,开锁的是辛长江。他的妻子朱红琴也来了,宁涛期望从她的脸上看到特殊的神情,可从头到尾她都显得很平静。
青追和白婧也来了,白婧的反应却朱红琴要奇怪一些。她看着打开的祠堂的古旧的木门,还有站在木门旁边的宁涛,那眼神显得很复杂。
宁涛看在眼里,面上却没有任何反应。
“好了。”辛长江说道:“祠堂的门打开了,宁医生,你可以带巴恩斯先生进去治疗。不过我要提醒你一下,这里供奉的是我辛家列祖列宗的灵位,望你自重。”
宁涛说道:“我还不至于无聊到翻动你家祖宗灵位的程度,你不用再提醒我什么,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辛之羽冲宁涛笑了一下,那笑容看上去很坦诚。
宁涛却知道,他这样做之后,他和辛家的矛盾也就没法化解了。对于自持身份的辛家父子来说,他等于是当着今天在场的所有人的面羞辱了辛家。可那又怎么样?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的恶人坏人都是他的敌人,他一点都不在乎在数不清的敌人名单上再添上几个名字。
更何况,他即便是不用账本竹简诊断,他也能断定辛家父子的身上不会干净。眼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证据,这古老的祠堂不可能一开始就在荣华府之中,它是别人的祠堂,又有谁会心甘情愿的把自家的祠堂卖给辛长江?采认祠堂,那和掘人祖坟有什么区别?
辛长江并没有那么听话立刻离开,他的视线移到了巴恩斯的身上,“巴恩斯先生,希望宁医生能治好你的病,那样的话我会感到很高兴。”
乔哈娜给巴恩斯翻译了辛长江的话。
巴恩斯点了点头,“辛先生,谢谢你,我会记住你今天给予我的帮助。我是一个懂得回报的人,相信我,你一定会得到应有的回报。”
乔哈娜将巴恩斯的话翻译给了辛长江听。
辛长江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这就是他想要得到的,一份来自巴恩斯的感激。
“我会让我的妻子在佛前为你祈祷,巴恩斯先生。”辛长江这才退下去。
巴恩斯说道:“宁医生,你要在这里给我治疗吗?为什么非要在这里?这里连一张病床都没有。”
宁涛说道:“有我就够了,你先进去等我。”
“好吧,我在里面等你。”巴恩斯进了辛家祠堂,他的步履有点蹒跚。两个保镖要去搀扶他,结果被他推开了。
乔哈娜说道:“宁医生,我能进去陪着我的父亲吗?”
宁涛说道:“不能,我说过,找我看病治病就得遵守我的规矩。我治疗巴恩斯先生的时候,我不想有任何人在场干扰我。”
“我保证不发出任何声音。”
“那也不行。”
乔哈娜并不死心,“即便是医院的icu也允许病人家属有条件的探视,你为什么……”
宁涛打断了她的话,“那你带巴恩斯先生去住icu病房吧,你想在里面待多久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