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目墙壁,宁涛很快就发现了一只血锁图案,与他画在苏雅房间中的血锁图案一模一样。他抓起挂在脖子上的诊所钥匙插进了血锁图案之中,然后轻轻扭动了一下。
血锁图案突然扩散开去,岩石墙壁如火烧纸张一般消失了,露出了一个漆黑如墨的窟窿。
宁涛已经没有了最初的紧张感,迈步就进了方便之门。还是那种犹如穿越了时空隧道的感觉,经历了一两秒钟的黑暗之后他看到了熟悉的景物,简易的布衣柜,简陋的木床和小桌子,这是苏雅的房间。
苏雅正躺在床上睡觉。
宁涛从墙壁后穿出来,迈过床头柜,落脚的位置刚好就在苏雅的床边。他的视线不可避免的落在苏雅的身上,然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个房间里没有空调,甚至连一台电风扇都没有。山城是出了名的火城,即便是夜里也很热,所以苏雅没有盖被子,而她的身上就只有一条三角裤,一只文胸遮住重要的部位,而且还是布料少得可怜的那一种……
宁涛有点尴尬的移开了视线,蹑手蹑脚的向窗户边走去,他想看一眼孤儿院前院的情况。
这时苏雅的口中突然冒出了一句话来,“救我、救我……我不想死……”
宁涛停下了脚步,视线又回到了苏雅的身上。
苏雅的嘴里又冒出了一句话,“宁涛,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为什么……你是一个笨蛋……”
宁涛好气又好笑,心里暗暗地道:“做梦都在骂我?真想打你屁股!”
这个念头闪过脑海的时候,他顿时愣了一下,他怎么会有这种下流的想法呢?答案其实就在他眼前,他的视线就像是被磁铁吸住了一样,而那磁铁就是稀少布料包裹着的桃子形状的磁铁。
突然,窗外传来了一个重物坠地的声音。
宁涛的视线跟着就离开了苏雅的身体,再次移到了窗外。
窗外是阳光孤儿院的后墙,它矗立在黑暗里,黑黢黢的看不清楚。
咔嚓!
黑暗的角落里突然又传来瓦片被踩断的声音。
宁涛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情况,他一个闪身躲到了窗户旁边的墙壁下。
床上,苏雅突然睁开了眼睛,她的视线所对的正是宁涛所在的方向。她没有看到窗外有什么人,却看见了躲在墙壁下的宁涛的身影。那一刹那间她想张嘴喊叫,可不知道为什么又改变了主意,小心翼翼的从床上爬下来,然后从枕头下抽出了一把菜刀,蹑手蹑脚的向宁涛走去。
宁涛似乎并没有发现身后的情况,仍就屏声静气的看着窗外。
苏雅一步步向宁涛靠近,手中的菜刀也悄悄的举了起来……
山坡上的一块种着药材的田里躺着四具尸体,死者都很年轻,没有一个超过三十岁。其中一个被拔了衣服的死者和那个老头的身材差不多,不难推测出是那个老头杀了四个保安,然后拔下了这个死者的衣服,然后伪装成了保安。
“那个凶手应该也是来找东西的,他似乎没预料到我和林清妤会来,当时他向我和林清妤走来,大概也是想杀了我和林清妤,可听到林清妤说出她的身份之后,他改变了注意,等到我找到藏在画里的东西之后才关掉电闸,然后才对我和林清妤出了手。”宁涛对江好说出了他的分析。
江好眉头轻锁,“那个绑架苏雅的邱猛和今晚出现在这里的老头应该不是一路人。”
宁涛心中一片惊讶和好奇,“你的意思是说还有人盯上了林清华研究的东西?那又是谁?”
江好说道:“我也不知道,我还没有收到情报。今晚所发生的事情我会向上报告,这件事的严重性已经超出我的想象了。在上面没有明确的命令下来之前,我想你继续帮我,可以吗?”
宁涛点了一下头,算是答应了。事件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他想抽身显然是不可能的了。他用他的鼻子先后找到了那两团青色的“黏土”还有藏在黏土之中的东西,邱猛及其身后的势力,还有今晚那个老头及其身后的势力会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吗?
对付敌人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敌人连根拔除。
宁涛的鼻子和眼睛悄无声息的进入了闻术和望术的状态。
那四具尸体的身上已经没有五颜六色的气了,那代表生命的先天气场只有活着的人才有。人死了其实和地上的泥土、石头没什么区别,不会再动一下,不会再发出一点声音,属于生命的一切都不会再有了。
没有象征生命的先天气场,可气味却是存在的。宁涛很快就捕捉到了那个老头留下的气味,从这块药田里往山顶的方向延伸。这个发现让他突然冒出了一个冲动的念头,想循着老头的气味追踪下去,抓到那个老头!
“你在想什么?”江好的观察力真的是很强。
“没什么,只是……心里有点后怕吧。”宁涛说,他将心中的冲动压制了下去。
如果这里只有一个人他还真就这么干了,可江好就在他的身边,他该怎么跟她解释他的鼻子能像狗的鼻子一样锁定那个老头的气味并追踪下去?没准江好在报告之中提一句,他就有可能会成为国家的一只实验小白鼠。
不过他现在也不担心那个老头能跑到什么地方去,中了他的天针恶疾,他就不相信那个老头不回来找他。
“林清妤的胸中了飞镖,她的伤口是你处理的吧?”江好又冒出了一个问题来。
这话题转换得未免太生硬了吧?宁涛有些尴尬地道:“不是,是她自己处理的。”
“真的?”江好一脸的不相信。
宁涛耸了一下肩,“我骗你干什么?嗯,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你回去吧,你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江好说。
“那我回去了。”宁涛转身离开。
返回实验室,吴文博已经给林清妤做完了笔录。稍后一点时间,警察要送她去医院做进一步检查,她本来不想去,宁涛说服了她。她自己处理的伤口是什么样的他看不见,但想也能想到不会好,而他又不好给她处理,去医院处理一下也是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
随后宁涛也乘坐警车回到了市区,与江好告别之后他自身一人回到了天外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