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韬叹了口气道:“去那边坐吧,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不要轻视这些细小的伤口,像这种深山老林可怕的不仅是动物数,不少植物也有毒,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伤口很有可能会腐烂,甚至引发脏腑的病变。”
苏韬暗忖顾茹姗是受伤体质吧?刚才被虫咬,现在又被荆棘割伤,还真是麻烦不断。
顾茹姗被苏韬这么一说,吓得不轻,顺从道:“那你给我处理一下吧!”
来到了那块石台,苏韬先检查了一下顾茹姗的伤口,有几处伤口很深,流了大量的血,所以才会形成那么浓烈的血腥味。
“很严重吗?”月色下的顾茹姗担忧问道。
“没那么严重,就是伤口有点深,若是到医院里,医生可能会建议缝合。”苏韬低声道,“我先给你清洗一下伤口,然后抹上特效药,明天就能愈合,而且不会留下疤痕。”
顾茹姗松了口气,摇头苦笑道:“想要获得自由的代价实在太大了。”
苏韬笑着说道:“怎么?后悔了吗?很多事情因为尝试过,发现这条路不通,所以才会后悔。”
“我才没后悔呢。”顾茹姗笑道,“我只是感慨一下而已。”
苏韬从行医箱里取出棉签还有药膏,先用棉签沾了酒精,然后在顾茹姗皮肤的伤处轻轻擦洗,等消毒完毕之后,再将药膏均匀涂抹在顾茹姗的伤处。
伤口遇到酒精或者药膏的刺激,会产生似有似无的刺痛,不过顾茹姗挺坚强,抿着嘴唇,竟然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主要顾茹姗觉得自己若是此刻发出呻吟声,实在有些太尴尬了。
“疼的话就喊出来吧。”苏韬见顾茹姗憋得辛苦,心有不忍,笑着说道,“除了手臂上有几处很深的伤口之外,你腿上也有伤口。”
苏韬暗叹自己有点马虎,没有提醒顾茹姗多穿几件厚实的衣服,这女人竟然穿着睡衣就跟自己私奔出来。
胳膊上的伤口还在其次,小腿附近密布细小的伤口,可以看到有血丝不时地往外冒。
“没事,不过是一点小伤而已。”顾茹姗笑着说道,“你别小看我,我也是能吃苦的。当初很小的时候,我为了练好舞蹈,每年要磨损十几双舞蹈鞋,你放心处理吧,不需要顾及我的感受。”
苏韬知道顾茹姗属于那种外柔内刚的女孩,虽然出身的家庭属于小康,但她一点也不娇惯自己。苏韬将顾茹姗的鞋子脱掉,将她的脚掌放在自己的腿上,顾茹姗的脚掌很小,但脚底有一层厚厚的茧子,这是练舞的证据。
不过,顾茹姗的脚背却是莹润如玉,五根脚趾上涂抹着黑色的指甲油,在昏暗的光线下营造出神秘、诱惑、撩拨的气氛。
天然石台冰凉如玉,山风一吹,顾茹姗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脚掌下意识地一缩,苏韬连忙捉住,轻声叮嘱:“别动!”
顾茹姗只觉得小腿的位置又疼又痒,浑身不知为何竟然有点发酥,只能咬牙强忍住,鼻尖竟然冒出了细密汗珠……
顾茹姗待苏韬进了帐篷之后,心情变得更加忐忑不安起来,她紧紧地团缩在睡袋里,双手搂在胸前,兴奋地向高大的黑影瞄了几眼,然后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她感觉苏韬的气息越来越近,几乎贴着她的脸。
“放开我的书!”苏韬抬起顾茹姗后脑勺,将当作枕头的医书直接给抽了出来。
顾茹姗瞪大眼睛,又羞又怒,一骨碌从睡袋里爬了出来,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朝苏韬扑了过去,一把抓住了苏韬手中的医书,“放开我的枕头。”
苏韬怕两人这么扯来扯去,将珍贵的医书给撕坏,连忙松开手,哭笑不得:“这本医书非常珍贵,价值一辆奔驰e级,你拿来当枕头,未免太奢侈了吧?”
顾茹姗也没想到这本书竟然这么珍贵,但女人口是心非,嘴上永远和心里想的不一样,“不就是一本破书吗?这么硬,枕着不舒服,我还不稀罕呢。”
言毕,顾茹姗将医书朝防潮垫上轻轻一扔。
苏韬无奈苦笑,连忙挪过去,将书捡起来,仔细观察了一下,没有破损,才放下心中的担忧。
这本医书价值五六十万,有点太夸张,但它对于中医工作者而言,有很高的收藏价值。后期岐黄新城建立中医博物馆,这本书要珍藏其中,因为这本医书对于研究元代到明代那段时间的中医发展有着很高的价值。
元代时期,华夏曾经被蒙古族所掌管,游牧民族有自己的医术体系,进入华夏之后,和汉族的传统医术进行碰撞摩擦出了火花,尤其是在外伤治疗上,有了明显的突破,而这本书正是元朝一名蒙族御医撰写,他学习和吸取了中医的精华,从蒙医的角度写下了这部很冷僻的医书。
“书给你了,你现在可以离开了吧。”顾茹姗气呼呼地说道,她觉得自己刚才的心态有点白痴。
“我还得拿走行医箱。”苏韬慢悠悠地说道,“里面有好几种珍贵的药材,我怕你给我整丢了。”
顾茹姗被气得不行,“要不,你把睡袋也拿走吧,我还嫌你脏呢!”
苏韬愕然无语,“睡袋就算了,你帐篷里的那个睡袋,我已经躺过了,所以那个睡袋也是脏的,你不如将就着这个用吧!”
顾茹姗咬着银牙,“那你把我帐篷里的香薰拿过来,咱们就算是换了个帐篷。”
苏韬朝顾茹姗笑了笑,道:“这是个好主意!”
顾茹姗等苏韬出了帐篷之后,重重地叹了口气,她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面颊,心中自责,顾茹姗啊,顾茹姗,你这是怎么了?心里究竟在胡思乱想什么呢!竟然期待苏韬在帐篷里跟自己发生些什么,你这是疯了吗?帐篷之间都隔得很近,一点也不隔音,你这里发生什么动静,别人都能知晓,就算有心也不能有那个贼胆啊!
顾茹姗忍不住笑出声,她被自己的胡思乱想也给逗笑了。
十来分钟之后,苏韬拿着香薰炉重新打开了帐篷,将香薰炉搁在顾茹姗的睡袋旁。见苏韬准备离开,顾茹姗低声道:“就这么走了?”
苏韬转过身,望着黑暗中的顾茹姗,哑然失笑,“不然呢,你还想打算做什么?”
“聊会天!”顾茹姗道,“总觉得头脑很兴奋,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