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韬之前粗略地看过王国锋遗书的内容,并不是特别全面,如今董芸复印了这么多,他可以看到全篇内容,因此可以作更深入的分析,“另外,是笔迹。作为一名医,平时在写医案或者开处方药的时候,会用草书。但对于遗书这种句句需要斟酌的字,肯定会用更加严肃的字体,但这封遗书全部是用的草书来写。我怀疑,是有人故意研究他的笔迹,可以模仿,笔迹是从王国锋之前的医案研究而来。”
董芸见苏韬说得理直气壮,顿时有点不知所措,她此刻不知道怎么说了。
苏韬现在跟她较真的是王国锋的死因真相,说王国锋可能是他杀,而且遗书是假的。
董芸总不能指着苏韬的鼻子骂,——你胡说,我儿子是自杀,遗书是真的,你别混淆是非。
毕竟自杀是一件说拍出来不好听的事情,让别人认为这个人没有骨气,心理素质差。
更关键的是,董芸也曾经怀疑过自己的儿子自杀这件事。
赵蕊见苏韬镇住了董芸,暗叹了口气,老板是老板,关键时刻出场,还是有价值的。
董芸的气焰消失不少,但她胸还是憋着一股气,毕竟苏韬和王国锋互为对手的事情,她也是有所耳闻。
“你别想转移注意力,推卸责任!”
“请你给我一点时间,不用多久,真相可以水落石出。”苏韬沉声说道,“也请你现在注意分寸,不要到时候真相大白之后,下不了台。”
董芸冷笑:“还想威胁我?我儿子死了,我命都可以不要!”
苏韬叹了口气,道:“我这里有点东西给你看一下!”
董芸狐疑地望向苏韬,面带警惕,她已经被苏韬镇住,不知道他还有什么花招。
苏韬用手机调出一张照片,道:“你仔细看一下这张照片的小孩!”
董芸接过手机,照片面是一个俏丽的少妇,她面带笑意,怀里抱着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新生儿。
董芸目光突然锁定新生儿胳膊的一块红色胎记,眼流露出惊讶之色,因为王国锋的身也有胎记,位置在这个地方。
董芸嘴唇颤抖,她突然发现自己儿子并不是完全从这个世界消失,很有可能留下了血脉。
“这是谁?”董芸情绪有点激动地问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苏韬从董芸手拿回手机,耸了耸肩,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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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王轩分手没多久,陈蕊打来电话,语气有些焦急,“店里出事了。”
苏韬暗叹了一口气,知道王家终于又出手了。
王儒的妻子名叫董芸,虽然年龄逼近六十,但保养得不错,跟看去五十岁不到,穿着紫色的旗袍,气场十足,她今天并非一个人前来,身后跟着几名二十岁出头青年,摆明是闹事的。
这群人进门之后,陈蕊很快反应过来接待,“请问有什么事?”
“我是来找东西的!”董芸面色有些憔悴,儿子王国锋之死,让她夜不能寐,所以精神不大好。
“请问您找什么?”陈蕊给身后的同事使了使眼色。
同事立即开始疏散顾客,因为等下事情闹大,对三味堂的形象有损害。
“我前几天在门外摆放了几个花圈,今天过来一看,花圈没了。”董芸冷笑道,“请你们交出来!”
陈蕊还算是反应快,但面对董芸的强词夺理也是无语,“原来花圈是您摆的啊?我们开门做生意,你放花圈在门口,这明摆着是让我们为难。我们不跟你计较算了,你还跟我们索要花圈?”
董芸怔了怔,怒道:“小丫头片子,嘴巴还挺厉害。如果不是我的儿子被你们害死,我会摆花圈吗?”
董芸见顾客们围过来,突然开始流泪,哽咽道:“你们大伙儿评评理,这家店的老板逼死了我的儿子。我快六十岁的人,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们觉得公平吗?”
旁边的顾客不知道始末,见董芸哭得伤心,开始议论纷纷。
“这位大娘,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说我们老板逼死你的儿子,请问有证据吗?”陈蕊见顾客围着不走,头皮有点发麻,不过她大脑很清醒,继续反问。
“证据?当然有了!”董芸直接从皮包里抽出厚厚地一叠纸,分发给周围的众人,“这是我儿子的遗书,他明确地写着,自己是被这家店的老板苏韬给逼死的。你们大家都被骗了,以为他是神医,其实是个狡猾阴险的刽子手。”
旁边的围观者见董芸拿出了遗书,人都有恻隐之心,死者为大,顿时开始为董芸鸣不平。
陈蕊毕竟是一个小姑娘,哪里见过这个场面,董芸见自己占优势,开始坐在地,嚎啕大哭,更是手足无措。
陈蕊失去方寸,只能给苏韬打电话,因为苏韬曾经提醒自己,如果出事的话,可以打电话给他。
凌玉治好一个病人,听到外面有动静,走出来见董芸瘫坐在地,连忙走过去,尝试扶起董芸。
董芸一把甩开凌玉,破口大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师兄被苏韬害死,你还为他卖命,简直是狼心狗肺。你师兄对你多好,你刚来燕京那会儿,知道你人生地不熟,所以鞍前马后地为你策划。如果没有他疏通关系,打点一切,你能当国医吗?”
董芸这番话,歪曲事实,给人造成一种错觉,好像凌玉的国医称号,是王国锋走后门,帮他搞定的。
现场不少病人都是冲着国医大师的帽子而来,听到董芸这番话,当然开始犹豫,是否继续在这边看病。
凌玉暗叹了一口气,次董芸来闹过一阵,将花圈故意挡在门口,自己看在她是长辈的份,没有与她一般计较,等她发现完毕之后,让人将花圈给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