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我听着呢”。丁长生心里一喜,只要何大奎答应出来主事,那么这件事就成了百分之八十了。
“那些人不能白死,你要答应我,一定要找到凶手,这个人吧必须死,你们当官的怕担责任,我们不怕,纺织厂这么多人,已经死了七个了,就不在乎再死一个,只要把这个人找出来,纺织厂的人会剁了他,大不了一命抵一命吧”。何大奎说话掷地有声。
“何叔,你放心吧,这个人一定会找出来,要是他不死,这个国家的法律就是个屁”。丁长生同样是掷地有声的说道。
“好,我就信你一回”。何大奎伸手和丁长生握在了一起,丁长生还能感觉到何大奎手上的劲头,依然是宝刀未老。
从纺织厂宿舍出来,丁长生给邸坤成打了个电话,让他放心,这边已经谈好了,随时都可能谈,让他们做好准备,把纺织厂工人们可能提到的要求都先做个预判,到时候该怎么答复。
他还是放心不下公安局那边,所以从纺织厂出来之后,直接驱车去了公安局,而且这个案子的侦破工作也纳入到调查组的范围内这事不知道市里传达了没有,这是丝毫不能让步的问题,而且从万和平反馈的消息来看,这个耿长文很可能是罗东秋安进来的人,这让丁长生的警惕心大为高涨。
正如丁长生预料的那样,何大奎并不在现场,而且以这种方式威逼政府,也不是他的他的意思,只是他对这种行为没有阻止而已,所以一旦追责,何大奎一点责任都没有。
丁长生到了何大奎的家里,而那些在市委大门口堵门的人不放心丁长生会对何大奎做什么,所以,包括刘家成在内的不少人都跟着到了何大奎的家里。
“何厂长,无论怎么说,是市里的工作没做好,这一点我们承认,但是说到底,这件事还是要解决吧,市里已经成立了调查组,对纺织厂工人门的诉求和这起命案一并调查,不出一个公正的结果,这个调查组将一直存在下去,直到全部问题都解决了为止”。丁长生看着一夜老了不少的何大奎说道。
“丁主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已经没什么要求了,我也不是纺织厂的厂长了,我从今往后,也不再管纺织厂的事了,这起命案让七个家庭失去了顶梁柱,还有三个还在医院里生死未卜,我的儿女们都怕了,怕有一天会有人要了我的命,所以,我不管纺织厂的事了,你们该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和我没关系了,该我的那一份,我也不要了,这样算是划清界限了吧”。何大奎抽着烟,神情悲苦,语气低沉,让人觉得很是压抑。
这是丁长生最担心的事,何大奎是纺织厂的灵魂,无论要怎么解决纺织厂的事情,何大奎都是一个绕不开的人,但是这家伙撂挑子了,这让调查组一拳打出去有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何厂长,这一次是真的要彻底解决纺织厂的问题,有要求,我们要说出来才能谈吧,我之前是被撤了,所以,那天和和我说的那些要求我都给领导转达了,可惜的是我人微言轻,没人听我的,这一次我在调查组,算是负责纺织厂的事情了,而且这一次是市长亲自认组长,何叔,这是一个机会啊,我们既然都付出了代价了,要是不捞回来点什么,人不是白死了吗?”丁长生低声说道。
何大奎听到丁长生这么说,眼睛里的精光一闪,但是瞬即消失的无影无踪,丁长生却是看到了这一闪的神色,心想,还是有谈的可能的,不过,要让何大奎现在拍板,恐怕也是不大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