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被抬了旗,更是舍不下大好前景。
只要大清皇帝坐稳江山,他们这些旗人还不是跟着吃香喝辣?
嗯,也许汉八旗比满蒙八旗待遇稍差一些,但肯定比关内的南人要好。
是以他绝不能死在胜利前夕。
装死,继续装死!
只要再装一会便能有人攻上城头了!
“秦帅,何将军请您速派人手去西城增援啊。将士们,将士们要撑不住了啊!”
一名巡抚标营的士兵跪倒在秦拱明身前泣声道。
一身戎装的秦拱明面色铁青,不发一言。
若是在一刻之前他肯定会派人增援西城。
可现在满洲正蓝旗的甲兵已经对北城发起了猛攻。
五百白杆兵是守城的中坚力量,若是没有他们压阵,这几千乡兵便有溃散的可能。
要知道满洲正蓝旗的战斗力比汉军镶红旗还要高出许多,若是城外野战,就连秦拱明也没有把握战胜他们。
在这种情况下秦拱明绝不敢对觉罗巴哈纳统率的满洲正蓝旗甲兵有任何轻视。
“本帅现在调不出人手来,你告诉何荣,便是拼到最后一个人也要顶住。如今拼的就是口气,这口气我们绝不能泄。”
“大帅!”
那名抚标士兵绝望的高呼。
“这是军令,你要抗令不成?”
秦拱明冷冷的说道。
“标下不敢。”
那抚标士兵打了个冷颤。军令如山,违抗军令是军中最大的罪过。
他虽然归何荣直接统领,但也是秦拱明麾下的士兵,秦拱明若是以违抗军令直接斩了他何荣也说不出什么来。
“标下这便去西城传令。秦帅秦帅请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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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再难打也要打!
石廷柱可不想落得一个收取山东失败,贻误朝廷大计的罪名。
如果拿不下德州,大军也就无法深入山东,必须班师回朝。石廷柱能够想象京城里的各旗旗主们会何等愤怒,这种情况下汉军镶红旗一定会被摄政王拉出来顶缸。
旗主们才不会管攻城的艰难,在他们看来山东完全就是不设防的,几千人进抵德州光是声势就能吓的一众汉人献城归降了。
其实一开始石廷柱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但等他率兵攻城后这种想法便烟消云散了。
城头有大量的守军,绝不像方、王二人那样说的是一座空城。
但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是这么灰溜溜的回京,不是狠狠打了摄政王一巴掌吗?
石廷柱叹了一口气,命令掌旗兵打旗语,请求觉罗巴哈纳统率的满洲正蓝旗部旗兵开始攻打北城。
大军若只从一处猛攻,城内守军便很好应对,只要死守西城便可。但若是清军从两个方向同时进攻,城内守军便会应顾不暇。
只要城内守军出现慌乱,清军的机会便来了。
不论是哪一只旗兵登上了城头,都会对城中守军的士气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不论是攻城还是守城有时候拼的就是一口气。
谁能憋住这口气谁就能掌握场面的主动,乃至最终取胜。
“传我将令,第一个登上城头的赏银一千两,包衣奴才五十个,晋牛录章京。”
石廷柱坚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如今双方拼的都是一口气,只要充分调动了旗兵们的积极性,咬住这口气那么破城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果然汉军镶红旗的旗兵在听到石廷柱的封赏允诺后个个摩拳擦掌,用牙齿咬着单刀,拼命朝城头爬去。
一千两银子没什么,只要破了城银子还不是随便抢。
但五十个包衣奴才以及晋牛录章京的赏赐可是很有吸引力的。
清军抓来的包衣奴才都是种地好手,五十人使唤起来可是解决了大问题。
至于牛录章京的职位更是身份的象征,这意味着从旗兵到将领的转变。
见原本泄了气的清军士兵嗷嗷叫嚷着顺着排梯朝城头攀来,城头的乡兵们纷纷傻了眼。
这帮人真的不怕死吗?
“还愣着干什么,放狼牙拍!”
何荣怒目圆瞪,厉声嘶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