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浩宇带着两人往里面走,脚下是一节一节的台阶,有九层,台阶上面就是那具跪拜的骷髅。
骷髅上方,又是九级台阶,拾阶而上,便是石洞的最深处了。
最后的石壁上,图案的正中,一个斗大的篆字秦,如同两千年后还散发着凛凛威风的大秦王朝一样,使心怀叵测的人不敢直视。
图案下方摆着一条长案,长案上,最中间摆着一块黑蒙蒙的印,左边是一把青铜长剑,剑鞘已经腐化了,只有长剑依旧剑锋凌厉。
在右边却是一个玉质的匣子,匣子紧紧闭合着,里面不知放着什么。
蓦然,神眼又一次不受控制起来。
邹浩宇无法控制自己,只好对着长案拜了一拜,伸出双手把玉匣子捧了起来。
匣子上没有任何机关,揭开盖子,里面是一粒已经变黑的珠子,不,那不是珠子,那是一枚丹药。
樱田晴子和周世佳不约而同惊呼道:“长生不老药?”
所以,这定然是徐福所率领的那两千童男童女,还有什么问题吗?
原本邹浩宇以为是两百,现在看来,足足有两千人了。
那枚黑色的丹药,刚从匣子里拿出来,神眼便迫不及待地吸收了起来。
樱田晴子和周世佳目瞪口呆地看着丹药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拿着,悬浮在半空中,差不多更赶得上一个女人的拳头大的东西,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消失着。
周世佳还有点不明白,樱田晴子急道:“邹君,你……”
邹浩宇苦笑道:“别觉着我在占先民们的便宜,我也不受控制!”
不受控制?
樱田晴子吓了一跳,她以为是邹浩宇的内功。
不假思索地冲上去,樱田晴子伸出一只手便要搭在邹浩宇的后心上,帮他控制内力。
邹浩宇忙道:“别乱来,我这内功古怪的很,都可以看成是异能了,看到这种蕴含能量的东西,我就完全无法控制了,要不然,我至少要跟先民们说一声才行啊!”
周世佳吓坏了,连忙问邹浩宇:“那你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邹浩宇道:“没事,就是吸收完能量……”
话还没说完,长生不老药已经完全消失了,但这次不同以往,丹药中强横至极的能量被神眼吸收之后,竟真的有一部分横冲直撞地往邹浩宇身体经脉中冲来。
邹浩宇根本无能未必,就连体内已经完全融合的金鹰心法和万秀心法,也被这强横的能量压制的丝毫都不敢与之对抗。
全身的奇经八脉,刹那间被这股横行无忌的能量冲击的支零破碎,邹浩宇觉着自己的身体正在被撕裂,疼痛让他无法自已,一点力气都没有,连一根手指头都不能动了。
刚才还说没事,现在就被打脸了。
邹浩宇汗如雨下,咣当一下倒在地上,周世佳吓坏了,哭着就要扑过来,樱田晴子一把拉住她,喝道:“不要过去,内力不受控制,会让你受重伤!”
邹浩宇飞快地昏迷着,他心里只有一个感叹:“莫非是不告而用了长生不老药,先民们英魂在上,这是在惩罚我?”
周世佳吓的低呼了一声,她可没少听说鬼火的故事,现在的盗墓题材影视剧那么多,看过的都说还挺吓人的,周世佳也看过,对这种本来就很恐惧的事情,她可是心有余悸的。
影视剧留给她的印象实在很恐怖,因为伴随着鬼火,必然有恐怖的事情发生。
樱田晴子也有点惊恐。
邹浩宇不用神眼看都知道那是什么。
无奈笑道:“两位,氧气进来了,这里要是有骨头的话,就一定会有磷火,你们的化学是怎么学的?”
“磷火?”两个大美人异口同声地求证。
邹浩宇翻着白眼:“要不然还能是什么?真以为会有……”
“不许说!”周世佳连忙拦住他接下来的话。
耸耸肩,邹浩宇道:“好吧,不说就不说,走吧,看来,我们快到最里面了。”
樱田晴子忽然神婆起来,她居然向四方都拜了拜,嘴里嘟嘟囔囔着,也不知念的是什么经,看起来一本正经的样子。
周世佳连忙跟着也拜了拜,嘴里没嘟囔。
邹浩宇哑然失笑,率先向里面走去。
手电拿在他手里,他这一走,两个大美女当然急忙跟上,樱田晴子嘴里还在叨咕,应该是道歉之类的话。
绕过水池,前面又是一条通道,不长,两三米,在通道的尽头一侧,靠着墙壁,一个看起来生前没受过什么罪的骷髅上,一缕磷火正在渐渐熄灭。
周世佳大气都不敢喘。
樱田晴子看了骷髅一眼,她倒不怕这些,就怕传说中的那些事情。
神眼扫了一下,骷髅没有受过什么伤害,年龄应该在五六十岁上,看舒展的姿态,应该是油尽灯枯的时候,很自然地在这里去世的,并不怎么狰狞。
邹浩宇走过去,在骷髅面前蹲下看了一会儿,站起来拱拱手,轻轻道:“多有打扰,请多原谅。”
这具骷髅明显是把自己当成守门的人了,虽然邹浩宇并不害怕,起码的尊敬还是有的。
骷髅身上搭着几片布片,是生者穿过的衣服。
在骷髅后面还有一把锈迹斑斑的青铜剑,看形制,是战国乃至秦朝的。
如果没有什么太意外的过程的话,应该就是徐福那些人了。
邹浩宇没有去捡起那把青铜剑,那是骷髅生前的武器,拿走不好。
石刻逐渐厚重起来。
巍峨大气的时刻,在这里开始展现出秦汉时代特有的磅礴气势,尤其在石壁上雕刻出来的图案,更显得简洁而厚重。
怀着莫名的激动,邹浩宇快步走进了下一个石洞。
这具骷髅所在的地方,很显然是“庭院”里的门楼。
再过一两米的通道,邹浩宇倒吸一口冷气,眼前所见,让他头皮都在炸裂。
成百上千具骷髅,在雕刻出房屋形状的石壁两侧,安静而整齐地坐着,仿佛是生前的样子,他们还在向对面的人拱手,还在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