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被瑾瑜恶整的情景依旧清晰地在脑海中闪现啊,他没那么容易忘记。
望着那张骄傲的侧脸,舒亦安挣扎地抿了抿唇。
在他和心里的小人儿打架的时候,我已经披了件外套,拿好包儿。
“家里客房那么多,哪里我不能睡?”
夏宅的空间浪费是惊人的,那些空置的客房绝对能住下一个排,就算我一天睡一间怎么也能轮一个月。
没有出意外的,舒亦安迅速跟了上来。
幽静的林荫小道上稀疏地亮着莹亮的地灯,清晰地在夜色中指路。
我在前面晃晃悠悠地走着,舒亦安不紧不慢地在后面吊车尾,我们都没有说话。
直到耳边的汽笛声渐渐清晰,城市的灯红酒绿喧嚣不已,与我们这里的死气沉沉形成了鲜明对比。
限量版的盒子包在灯光下一闪一闪,我双手插着兜儿埋头走着,完全不去注意迎面走来的人群。
在不知道听到多少句神经病之后,舒亦安终于磨磨蹭蹭地跟了上来,开始强迫性地尬聊。
“你想吃什么?”
“吃……吃这个吧!”立定站好,我缓缓抬手指向路边的一家烧烤店,露出得意的微笑。
烧烤啊,枫泾和铃子都明令静止我吃的美味啊,这次还不得吃个够本?!
“这个啊……”舒亦安有些为难。
他不能吃辣,难道这又是瑾瑜用来整他的恶作剧?
“不可以吗?”我随意地瞥了舒亦安一眼,他那害怕的眼神明显突兀。
“可以……”舒亦安勉强地点了点头,英勇就义般地朝着那闪烁着五颜六色led灯的烧烤店率先走了进去。
看着他那壮士一去不回头的背影,我愣了愣,轻笑一声也跟了上去。
夏瑾瑜的妈妈是专攻国际法的著名大状,舒亦安的爸爸是具有高尚情操与节操的人民教师。
夏瑾瑜的妈妈住在独霸一座山头的私人庄园,舒亦安的爸爸跟和睦友好的叔伯妯娌共挤一处四合院。
夏瑾瑜的妈妈嫁给了舒亦安的爸爸,舒亦安的爸爸住进了夏瑾瑜的妈妈家里。
夏瑾瑜的妈妈没心没肺在国外浪,舒亦安的爸爸心疼肺疼地跟在屁股后头照顾。
于是,豪华复古的夏宅只有夏瑾瑜,舒亦安,还有陈姨。
一页一页地翻着夏瑾瑜留下来的笔记本,我已经记不得是几次叹气了。
有一对没心没肺的父母,一个表面逆来顺受暗地里各种发疯的便宜哥哥,还有下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嗯,夏瑾瑜没有拿把菜刀戳死舒亦安就已经是很棒棒了。
不过这种事情就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吧,白痴的夏瑾瑜听了那些狐朋狗友的酸话,总以为舒亦安要跟她抢财产,再加上那个时候舒亦安对这个漂亮妹妹很有好感,但是内向胆小,只敢偷偷看两眼,这落在夏瑾瑜眼里就是无声地承认了那不轨的想法。
而且,那个时候的舒亦安白白胖胖的,没什么颜值,在幼小的夏瑾瑜心中,就是十足的坏人形象了。
然而在舒亦安心里,自己就绝对是称职的好哥哥,不仅帮夏瑾瑜清理了所有心存不轨之流,还发扬风格不声张不骄傲,如果专为做好事不留名颁一个奖项,那么他自己一定当然不让占据一个提名!
诶!真是想哭,这俩骨骼清奇、脑洞奇葩的姐弟真是绝配,我服!
“咚咚!”
房门突然被敲响,我顺手合上日记本锁进抽屉。
“进来。”
话音刚落,舒亦安端着餐盘进来了。
不过,他只是老实地站在门口,餐盘轻轻地放在门口的柜子上,然后就是站岗一样站在门口,还不忘带上房门。
对,没错,这就是这俩兄妹一贯的相处模式,绝对不会靠得太近,夏目和舒父要俩人沟通感情,他们就是这样应付的,至今没有被揭穿。
算起来,这算是舒亦安为数不多地几次主动踏足夏瑾瑜的房间。
通常送饭这种活儿都是陈姨来做的,这次夏瑾瑜出了事,舒亦安就让陈姨回去休息了,他自己全方位守护亲爱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