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黄老爷子顿时笑逐颜开,连刚才还阴云密布的黄豆也眉开眼笑的,“谢谢姐姐,姐姐可真是好人!”
滴——!又收获一张好人卡!
“我把话说在前头,我为村子治病的消息一旦被蜀山知道了,我就会离开。”
“姑娘放心,如果因为老身的强求让姑娘受了困扰,不用姑娘开口,老身也不好意思再继续求姑娘留下来了。”
“好,这是些灵丹,你让村民们扔到水井里,这样就有水可以喝了。”
从袖子里甩出一小袋灵丹,一点都不肉疼地交给黄老爷子。
这还是上次从蜀山的炼丹房里拿的丹药,没啥大用处,用来净化净化魔气还是极好的。
吃过饭,我和小青蛇便在吊脚楼歇下了,是在黄老爷子的儿子儿媳的房间呢。
房门外的蝉鸣一声高过一声,总算有了些生气。
吊脚楼的灯光早早就熄灭了,累了一天,疲惫松弛下来,足以入睡。
两道黑影灵巧地在树影间穿梭,在无暇的夜空中,被淡淡的月光捕捉到了足迹。
戴着面纱的女子伏在屋脊上,下巴磕着龙骨,黑珍珠般的水眸慵懒地一眨一眨,一袭素白一群不羁地铺开,似一朵盛开的山茶花。她身旁的青衣少女眼皮打着颤,是困极了的样子。
“炎老大,你半夜爬墙头是来干什么的?”
“侦察敌情。”我死死地盯着那扇半掩的门,轻飘飘地吐出四个字。
“……少骗我了!”小青蛇造反似的白了我一眼,“我都闻到了沐长笙的味道了!”
那傲娇的模样分明就是再说:小样儿,你就承认了吧,你就承认你是为了沐长笙来的!
夜幕降临,小小的吊脚楼升起一片袅袅的炊烟,烤肉的香味为这偏僻的后山添了些温暖的味道。
黄杨村好久都没有看到烟火气了,有的,只是焚烧尸体的滚滚浓烟。
吊脚楼这一家子姓黄,儿子媳妇七年前外出谋生计,留下年幼的儿子黄豆,从未回来过,就只有这祖孙俩相依为命。
好久都没有闻过肉味儿的祖孙俩看着面前这一大桌子的肉,猛地咽下口水。
我和小青蛇从厨房端出饭来的时候,就看到这爷孙俩矜持的一幕。
捧着饭碗放在桌上,我夹了一个鸡腿放到黄豆的碗里,轻声笑道:“黄豆,鸡腿很好吃的!”
“谢谢姐姐!”黄豆看了眼自家爷爷,得到准许后,高兴朝我点点头,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虽然有面纱遮着,可是小青蛇还是想象出了自己老大那贱吧嗖嗖的样子,自己还没有享受过老大的殷勤呢,顿时心酸酸地夹起一个鸡腿,泄愤一般地吃着。
我眼角瞧见她那作怪的样子,无声地撇撇嘴,把那盘猪头肉推到她面前,敲了敲桌子,“你喜欢的猪头肉!”
闷头苦吃的小青蛇猛地抬起头,觉得炎老大自带光圈,还是关心自己的嘛,于是灿烂一笑,“嘿嘿,谢谢炎……姐姐!”
嗔怪地睨了她一眼,我这才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问道:“老爷子,村子里的瘟疫什么时候开始的?”
慈爱地盯着自己孙儿的黄老爷子闻言一愣,眉宇间不自觉地耸动。
“大约是三个月前,我和孙儿想去后山砍些金羽竹下山卖,却不小心掉到山谷下面,在回来后,孙儿就一直昏迷不醒,再到后来,就是整个村子开始有人发疯,死掉……”
这不是一个美好的回忆,说成是噩梦也不为过。
刚开始只是长睡不醒,到后来便是见人就咬,疯魔得不行。
村子里的井水也受了污染,喝了便会染病,倒是山里的野鸡野兽之类的活物倒是灵活了不少,人很难猎到,哪怕运气好捕到一只,也是难吃得要死,吃了也是死……
简直是生活在炼狱之中,死了的人千奇百怪,活下来的人痛苦异常,都是艰难地在熬下去。
“姐姐,你可以救整个村子的,对吗?”黄豆扯了扯我的衣袖,自责与忧心在啃食着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