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这男人是猪吗?
“你会的东西在吾面前一文不值,还有别的吗?”
南柳月一愣,转而又笑意盈盈,星辰般的眸闪动着春晖,“念真的是很厉害,那月以后就靠念保护了!”
“……”哔了狗!
不应该是他知难而退吗?怎么还打蛇随棍上了?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皇帝?还是我儿子?”心中浓浓的不满没了阻碍。我这次的职责是来保护他的没错,但是并不代表我要包容他的无耻。
我保证他死不了就行了。
“念,月想做你身边的男人……”南柳月盯着我的眸子,一字一顿,表决心一般。
“放肆!”我厉声打断了他,眸中的寒光几欲凝结成箭,甩出去的衣袖带着凌绝的剑气拂过他俊美的面庞,嘴角挂下一道殷红血迹。
“噗!”紧接着,心肺处喷泻而出的血渍点滴成梅,没入洁白的被衾,即成一幅凄美的血梅图。
南柳月已经不知道脸颊的疼痛是什么感觉了,他关心的是——
她这是怎么了?
她怎么吐血了?
她不是脱力而已吗?怎么会吐血?
“念,念,你怎么了?”怎么有这么多血?
反应过来的南柳月慌忙扶住无力倒下的娇躯,那刺目的血迹沾在脸上,颤抖着手擦去那些红色。
“闭,闭嘴……”我努力撑开与他之间的距离,可是怎么都无济于事,到最后,整张脸都贴在了他怀里。
被这么一呵斥,南柳月总算冷静了下来。
对,对,他不能引来当值的宫人,不然引来的麻烦更大。
“念,你到底怎么了?”
“咳咳……”老子被你气的!
“那,需不需要臣宣御医来为娘娘瞧瞧?”吕荣还是有些担心。他认为,太后娘娘不过是死鸭子嘴硬,逞强罢了。
“你?你是忘了吾就是大夫,还是想让旁人知道吾的寝殿半夜有男人进来以致缠绵病榻?”我不甚关心地回道。
所谓关心则乱,我不认为吕荣这是一番好意。
“行了,下去吧,吾累了。”
吕荣抿了抿唇。
他知道,昨日那些大臣们除了勤政殿之后便联名上书,指责太后娘娘后宫干政,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这么做确实是太鲁莽了。
所以,他没有再多说。当务之急,还是做好分内的事情,这样才能为太后娘娘分忧。
一个翻身,吕荣又与夜色融为一体。
吕荣走了,南柳月来了。
这凤栖宫真的像是公交站台了,任谁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秦玉儿在南侧的偏殿。”我没有睁眼,旁的心思在这一刻也停止了运行。
南柳月握着门框的手一顿,看着梨花榻上的女子失了往日的生气,秋叶落尽的萧瑟于眼前浮现。
“念,你这是,中了毒?”南柳月快步来到榻边,想要抬手触碰,却被一双满是冰凌的眸制止。
“国师,吾是太后,吾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吗?”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会对我产生敌意,但是我知道你现在的状况很不好。”
南柳月并不在乎我的冷言冷语,他只觉得这是病人在脆弱的时候耍的小性子,当不得真,更不能作数。
这么想着,他抬手掀开了被衾的一角,准确地抓住了那碧玉般的皓腕,探着那似有还无的脉搏。
良久,他没说话,我也没说话。
“国师,就凭你现在轻薄于吾,就足以诛你九族。”我眼皮沉重,在半梦半醒间维持着可怜的神志,说出来的话也消散了大部的分量。
闻言,南柳月念念不舍地放开了手中的珍宝。
诛九族吗?那怕是不可能了。
不过,看佳人没有拒绝自己的好意,他自是不敢欠揍地说出自己此刻的真是想法,于是微微一笑,温柔且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