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锋的圣教骑兵纷纷扣动了扳机,不到三十米距离上霰弹枪没有什么瞄准不瞄准,大概有个方向就行,马背上本来也没法瞄准,每支霰弹枪喷出九枚八毫米弹丸,几乎没有落空的,命中的数量可能有多有少,但总有一颗命中的,命中不了人也绝对能打中马。
就在蒙古骑兵的惨叫中,打出子弹的圣教骑兵以最快速度丢下挂在身上的枪,顺手抄起挂在手腕上的马刀斩向无力反抗的敌人,然后迅速错身而过,用马刀和后面正赶到的剩余蒙古骑兵厮杀起来。
而他们的后面巨大的方阵依然在前进。
蒙古骑兵中,科尔沁左翼中旗札萨克达尔罕亲王旺札勒多尔济皱紧了眉头。
他进退两难了。
圣教军的意图就是拖住他们,拖不住他们就跟在后面到赊旗店,反正两地相距不过三十多里路而已,而他们的首要目标是去救海兰察,以圣教军的这种方阵防御,他们同样很难打开那里的圣教军方阵,如果打不开那里的方阵然后这支方阵挤压过去,加上潘河的河道阻隔,反而会对他们形成包围。
除非分兵拖住这个方阵。
但类似的小队袭扰过不了外围游骑的关,要知道方阵的另外三个面上还各有一支同样的游骑,袭扰是阻挡不住步兵的。
除非大规模进攻,但这个大规模进攻就得面对阵型內的骑兵旅了,那是四个千人的骑兵营,而且是最精锐骑兵,想要战胜他们最少也得五千蒙古骑兵,而且这还不能让这个方阵停止前进,因为这些步兵没必要管骑兵之间的战斗,如果逼停这支步兵还得增兵,而且还不能少了,这些步兵也不是不能围歼骑兵的,那么所有加起来最少得投入一万骑兵才能拖住他们,而蒙古骑兵现在只有一万五千能战斗的了。
难道分五千去就海兰察?
那没有任何意义,那里的圣教军骑兵旅就能解决。
不管海兰察?
但他留在这里也打不开这个方阵啊!
这东西简直令人绝望。
正在这时候一名骑兵突然冲了过来在他前方下马跪倒。
“王爷,裕州城外各军遭数万从伏牛山和桐柏山中冲出的敌军猛攻,接着城内守军杀出,内外夹攻,绿营各军四散崩溃,勒保大人的八旗军无力支撑,也已经向北撤退。”
那骑兵一脸慌张地说。
“该死,中计了!”
旺札勒多尔济下意识地骂道。
{}无弹窗里面塞了整整八十斤黑火药和铝粉的巨型开花弹,威力几乎堪比一枚现代的一五五炮弹,那狂暴的威力带着无数弹片如同神灵的巨手般从天空拍落。
无数清军被硝烟和烈焰吞噬。
环状推开的尘埃夹着无数清军尸体的碎块横扫四周,更多清军在支离破碎中飞起,凶猛的气浪伴着天崩地裂的巨响瞬间到了海兰察面前,就像狂奔的战马一样撞在他身上,在碎石的击打中这名乾隆朝第一猛将惨叫着倒飞出去,直接撞在了他身后的一堵墙壁上。好在他这里毕竟距离远,当他滚落在地之后凭借强悍体魄,仍然挣扎着爬了起来,然后紧接着吐出一口鲜血,用震撼地目光看着正在升起的烟柱,烟柱下方无数支离破碎的死尸散落着,而头顶天空中还依然在有清军尸体的碎块不断落下。
正中间是一个触目惊心的弹坑。
同样被震撼的还有那些幸免于难的清军士兵,当四周被气浪撞倒的清军士兵纷纷爬起时候,全都傻了一样看着眼前恐怖的一幕。
至少两百人死于这枚炮弹。
那死尸碎块遍地的惨状让所有清军的腿都在颤抖!
甚至还有一些死尸上根本看不到任何伤口,却从耳鼻中不停流出鲜血,看着令人毛骨悚然。
一名身穿正黄旗盔甲的将领突然间拽过自己的战马就要跑。
然后砰得一声枪响。
刚刚爬上马的他惨叫着坠落。
“临阵脱逃者斩!”
海兰察举着短枪带着脸上鲜血面目狰狞地吼道。
慑于他威信的清军赶紧整理残局然后继续完成布防,毕竟这些人不是北京和南方那些废物八旗,这都是从东北调来的关外八旗另外还有大量索伦兵,也就是鄂温克等族,而海兰察本身就是索伦人,这些常年在东北渔猎的还有几分当年八旗的悍勇,事实上乾隆朝后期,很多作战中都大量使用索伦人,这些人比蒙古兵还靠谱,唯一的遗憾就是他们人口太少。
但可惜现在索伦人也没用。
因为紧接着五里外神威无敌大将军炮的第二次怒吼就发出。
第二枚巨型开花弹没有击中集结的清军士兵,但却击中一处仓库,无数囤积的粮食连同数十名后勤的士兵被炸没了,知道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就得崩溃的海兰察,立刻下令赊旗店的绿营出击。然而后者尽管在那些将领催逼下发起了进攻,却在对面圣教军的一轮排枪后就毫不犹豫地溃败回去,死的士兵们几个,死的将领却有不少,甚至连河北镇总兵都阵亡,至于是圣教军的子弹还是绿营士兵的黑枪这个海兰察也不敢确定,总之绿营是没有指望的,而就在绿营进攻期间又有五枚炮弹落下,两百多最精锐的八旗士兵死于那恐怖的爆炸。
无可奈何的海兰察终于向蒙古骑兵发出了回援的命令。
“前进!”
博望的高地上,看着纷纷撤退的蒙古骑兵,杨忠的手向前一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