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书算算日子,八月份乡试,各地选拔人才,然后到京城去参加秋试,也快了。
柳寻真面色平静,好似春风般和煦,不急不忙的回道,“乡试我是有把握的,就是不知秋试,结果如何。”
“今年主考官是谁?”
沉稳带有磁性的嗓音突然问道,慕容遇甚少言语,今个儿突然开口主动和柳寻真说话,令他可谓是很吃惊。
这位慕容公子,举止言谈绝非一般人,人家有意隐瞒身份,他也从来不探究,今日主动找他说话,实在少见,听他问着,柳寻真回道。
“很有可能是大学士王忠良,各地学子都是这么说的。”
慕容遇放下碗筷,碗里桌上干净的一粒饭粒都没有。
他盯着桌面看了一会儿,说道。
“今年也该轮到他了,王忠良出题,偏爱国策灾情,现下国泰安良,那个老头子很爱居安思危,他选拔人才,很看重考生们对国策的把握,十有八九会出关于解决灾情的考题。”
“啊?”柳寻真听的皱眉,到是宋晚书砸吧砸吧嘴,她的小乖乖,慕容遇是谁啊?他可是安定侯爷,京城贵胄,他现在是在帮寻真吗?
桌子底下,宋晚书使劲的踹了一脚柳寻真,面上哈哈一笑。
“阿真啊,慕容公子一看就学识渊博,他是在提点你呢,你听到了没?”
柳寻真呆愣愣的瞟了几眼,呆呆点头,吃好饭柳寻真便回小河村了,出门前,宋晚书将他拉到门口。
“小弟,刚刚那个慕容公子说的那个国策灾情,你回去定要好好学习,这个人,来头可不小,他说的话,是不会蒙骗你的。”
柳寻真一方听着宋晚书呵气如兰的说话,另一方,他胳膊上,宋晚书紧紧地攥着,热度直接传到了他的身上。
语毕,宋晚书收回手,柳寻真心里有些落空,察觉到情绪有些不对劲,他不敢久留,紧忙点头,“我会谨记的。”
而后就离开了,步伐很是匆忙。
宋晚书看着一家人的担心,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其实宋晚书这种心情也可以理解,想想,若是你和一个不爱你,你不爱对你还不好,在一起只能挡你桃花阻你前程的人结了婚。
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可以拜托这桩婚姻的契机,却失之交臂,还是被人以好心的名义打散的,你该是有多绝望,多哭笑不得。
那想让时间倒流一次的心,该是有多迫切。
某女喘了口气,劝自己,这婚是一定会离的,慕容狄比她还着急的,想想,也就这样了,没事了。
机会在于自己创造,她对柳寻真摆摆手,“我今天一不小心磕在椅子上了,就是小伤口,破了点皮,没事的。”
柳寻真听他这么说一颗心才悄然放下。
宋晚书皱眉看着一个地方,纳闷儿的问道,“可为什么,他们家消停了这么久,又突然跑到咱家要钱呢?”
宋明礼放下茶杯,“说是听说你花了十两银子将二丫买下来了,所以就眼红了。”
王二丫在一旁听着,默默地底下了头。
宋晚书点头,原来是这样。
另一边,沈渡扶着慕容狄,一行人磕磕绊绊的到了家。
慕容狄进屋子就开始摔东西开骂,“宋晚书,贱女人,丑八怪,早晚休了你。”
沈渡哄了半天才将他哄好,“好儿子,你别生气,娘身上还有钱,这两天再给你去镇上找个厉害的教书先生,等再过几个月份,你当了头名状元,在休她不迟啊。”
慕容狄咬牙,腮帮子都起了青筋,他一拳捶在桌子上,宋晚书,等我高中之时,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你。
这一闹过去,宋晚书真是难得的清净了好久,慕容狄不去她家求问了,她在镇子里的小酒楼也逐渐有了起色。
莺啼杨柳春日红,门扉小院景色新。
气温大部分回暖,堂前的燕子多了不少,茸池镇里踏春的人渐渐少了,绿色以极快的速度覆盖了千家万户,春日很快就要被夏日取代。
酒楼外面,慕容遇如往常一样过来吃饭,还未进屋就听见了一阵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