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姨的女儿是怎么死的?”陈香琴问。
“据我爸说,当时我大伯有个仇家想要找我大伯寻仇,他打不过我大伯,就进医院偷走了刚出生的孩子,等我大伯找到那个仇家的时候,婴儿已经被折磨死了……”龚宇叹了口气,“这二十年,大伯母因痛失女儿时而疯癫。大伯,唉……女儿因自己而死,妻子又变成这般,他其实是最痛苦的。”
“玥姨的病,真的那么严重吗?她还告诉我说,她在北京大学教课呢!我们相处了两天,她除了刚开始想起女儿的时候哭了哭,其余时间都和我有说有笑的。”陈香琴心中残留着一丝希望,希望刚才那两个男人在骗自己。
龚宇看了她一眼,随即停下车,身子探向后座,拿出一个黑盒子,递给她,“知道这是什么吗?录像带。里面记录了一次大伯母发病自杀的录像,你若是不信,我带你去找个dvd去看看。”
陈香琴听到这话,手一抖,录像带掉在她的大腿上,“……我,我信了。我不看。不想看。”
她不敢看,别说看了,她就是稍微去想玥姨自杀的那个画面,她都不敢。
“你们放心,我不会再去刺激玥姨的。”
龚宇盯着她看了许久,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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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军区,陈香琴看起来还是失魂落魄的,也不看方向,费力的提起旅行包就慢慢的往前挪。
龚宇在车上看她这样,想了半天,暗骂一声自己犯贱,但还是下了车,将包从她手中提了过来,又帮她问清楚是哪个家属楼,哪个房间。
“谢谢。你回去吧。”直到两人到了家属楼的下面,陈香琴才回过神来,将钥匙揣进兜里,想要接过来旅行包。
“我送你上去吧。在五楼呢!”龚宇没好气的说道,“就你这样,一不小心能滚落楼梯摔死。”
等到了五楼,陈香琴正开门呢,对面的门打开了,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审视的又看了看龚宇,又看向陈香琴,迟疑的问,“你是张宸毅的媳妇?”
“我是。”陈香琴点头,“请问你是?”
龚宇的话顿时让龚世山一愣,“怎么?你也认识她?”
“我之前回丰县的时候,见过她一次。”龚宇耸肩,“爸,你怎么认识她的?对了,大伯母呢,有没有事?”
陈香琴看了两人一眼,有些意外,原来龚宇是这个男人的儿子,原来龚宇也与玥姨是亲戚。
见他们将她当透明人一样的开始说起话来,陈香琴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
“哎,你怎么走了!”龚宇赶紧的追上去,拉住她的胳膊,“一声不吭的就走人,你也太没礼貌了。”
“我是村姑,是文盲,抱歉,没学过怎么讲礼貌。”陈香琴挣开他的胳膊,心情不好,冷冷的说道,“你们城里人不知道不能随便抓女人的胳膊吗,这叫耍流氓!”
龚宇被她气的说不出话,只能瞪她。
“咳咳……那个陈香琴同志,我有事情要忙,就让我儿子小宇将你送到军区吧。”龚世山说道。
陈香琴神色淡淡的,“军区我自己会去,不用麻烦了。”
说完,陈香琴转身就走,一秒都不想多待。
“这脾气,可真是硬!”龚宇看着她的背影,皱了皱眉,“爸,这次大伯母又犯病了?她将陈香琴当成女儿了?”
“嗯。”龚世山叹了口气,“不过,看得出来,这陈香琴确实和以前那些人不一样,她对玥姐,是真的关心。”
“那我们要不要尝试,就让她当大伯母的女儿算了,可以开启第二种治疗计划。”龚宇说道。“哪里有这么容易,你还不了解你大伯母,她不信任我们,谁也不信!你告诉她陈香琴是她女儿,就算是摆出所有证据,也没有用,除非她自己相信!”龚世山摇头。
龚宇叹了口气,换了个话题,“爸,听说我小姑和晓岚她们因为雪灾被困在东北什么三墩县了?有没有危险?”
“不会有事的。你大伯去那里坐镇了。”龚世山说道,“玥姐又犯病的事情我还没告诉大哥呢,要不你打电话说?”
“爸,没你这么坑儿子的!”龚宇冲他摆摆手,直接走人,“我可不敢去说,我回去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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