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像警察？”张少楠掏出烟扔给他，然后伸手进裤兜凭感觉按了米素素的号码，随即挡住监控照射过来的方向，把手机放在他耳边小声说对方是米素素。

李楠很聪明，没说一句完整的话，就是对着手机轻轻嗯了几声，然后摆开脑袋，张少楠则立刻收回手机放进口袋。

“知道我什么人了吧？”张少楠拿回烟，给自己点了一根，等他说话。

“我没想害米素素，如果我要害她，我不用进来。”看张少楠不理解，李楠慢慢解释道，“我伤人了，龙铭天的人，我知道我现在很麻烦，很多人盯着，尤其龙铭天，我不能出去对吧？”

“没错，所以我想知道具体怎么回事，我们应该怎么帮你？”

“龙铭天抓了我老婆，利用我老婆逼我出卖马小姐，我没选择，否则宁死不会害马小姐，我老婆还是马小姐介绍的。”李楠大大吸了口烟，吐出来才继续道，“我拿到那些证据根本不打算用，想用假证据换回我老婆，可惜被识穿，还好能跑掉，如果没跑掉，我和我老婆都得死。现在龙铭天不敢，证据还在我手里，只要有证据在，我老婆才能安然无恙。”

张少楠顿时心里清楚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不是背叛，也没想背叛。

“你要帮我这个忙，帮我找到我老婆。”

“你觉得我能找到你老婆？”

“我跟我老婆通过电话。”李楠一边想，一边慢慢道，“我听见她那边有火车声音，这是个有用线索，对我来说很难查，但对你们来说应该不难。我只希望我老婆没事，我自己有没有事没关系，她必须不能有事，她有了我的孩子，快出生了，这几天就是预产期。”

“如果我们办不到呢？你是不是要把证据交给龙铭天？”张少楠心里愤怒，他妈的，龙铭天真残忍，孕妇也抓。

“不知道，我不想害马小姐，也不想老婆孩子有事，我更不想最后害了马小姐还救不回老婆，我就因为害怕最后结果是这样所以才一直没和龙铭天交易。”李楠说着忽然抓住张少楠的手，“我求求你，救救我的老婆孩子，我自己怎么样真的没关系，我只要她们母子平平安安。”

“我只能说我会尽力。”张少楠抽回手，继续道，“这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还是我们大家的事情。我没有龙铭天那么冷血无情，我不会用这么卑鄙的办法，不会伤害无辜，尤其是小孩。你的选择是对的，龙铭天不能完全信任，无论他说什么都好。”张少楠犹豫了一下，然后才继续道，“如果最后我们的努力是徒劳的，我希望你更不要去害米素素，因为如果你害了米素素，你的仇就没人替你报了！”

李楠看着张少楠，忽然笑了，很奇怪的笑容。

张少楠离开了审问室，和郭局长一起走回接待室，坐好，郭局长微笑看着他。

“郭局长，这十分钟我长帅了？”张少楠开了个玩笑，松弛绷紧的神经，然后拿了桌面上郭局长的烟点了一根，他的烟留了给李楠，没带出来。

郭局长问：“那家伙不是你朋友吧？”

“郭局长，你觉得我这么无聊扔下苏决然自己回来？”张少楠不露痕迹的笑了笑，“当然，我承认我回来错了，那狗日的乱砍人，你就该多关他几天。”李楠至少要关十五天吧？而且还要看对方的情况，追究不追究，如何追究，张少楠不是清楚，只知道不能让郭局长从身上看出端倪，这种砍伤人的小事应该不用他管，但如果露出破绽被看出来，一查被砍伤的人的身份，再追踪下去，指不定最后就能揪出整件事，这是张少楠最担心、最不能接受的。

把录制出来做成的音频拿去电台，然后去出租公司，万先生打个电话就有人出来拿，这家伙不知道什么身份，张少楠和苏决然都猜测、分析，不过没结论。他认识很多人，能用很短的时间办成他们要办的事情，或者说满足他们的各种要求，一般人不会有那种动员能力。

万先生给他们递烟：“来，抽个烟，放松一下心情。”

苏决然问：“下面我们去什么地方？”

万先生说：“去我的公司等消息。”

万先生的公司在屯门，是个旅游公司，面积非常大，占了一个大夏的四层，他说香港的旅游社外面那些营业部，全香港有百份之六十以上是他们公司的，反正在这个行业他的公司有着龙头大哥的地位。这就是他告诉张少楠和苏决然他的身份，再问别的，已经不回答。

在一个接待室里，张少楠和苏决然坐下了，中午也不准备出去了，就呆在接待室看电视、听广播，耐心等消息，郁闷了可以到外面办公大厅看一看美女。

旅游公司，美女特别多，基本上都是美女，当然说美女只是一个现代化的礼称，这世道只要是个女人都能成为美女。反正都是女人吧，不过整体还没有苏乔的女人高，但是如果单拼穿着打扮方面，绝对要比苏乔里的美女要有品位，要出色许多。

中午很快到了，午间新闻也在播了，但播到一半，张少楠接到米素素的电话。米素素让张少楠务必要马不停蹄赶回去，否则后果严重。张少楠感叹，注定无法在电视上面看见苏决然对郭晓婷的深情告白，也无法看见他们重逢时那一个应该会很感人的画面，很可惜。

“真要走？”

“米素素可能出了点事。”张少楠只能说到这个程度。

“那，我自己……”

“行的，别担心，那边闲下来我再过来，不过说不定那时候你已经找到郭晓婷。”

万先生找了一个司机送张少楠到机场，机票在出来时已经订好，之所以那么急，不单单是米素素让张少楠快，还有刚好有个航班接近起飞，张少楠得赶航班，他是幸运的，在车上开了电台能听见苏决然的深情表白，到了机场也赶得及飞机。

飞机冲天而起，看着越来越小的地面建筑以及风景，张少楠闭上眼默默为苏决然祈祷，祈祷能找到郭晓婷。然后，他陷入了沉思，在猜想到底怎么回事，米素素没说清楚，只是叫他马上回去。到底出了什么事？找到那个家伙了？还是龙铭天又出了什么阴招？

两个多小时后，张少楠下了飞机，在机场取了车立刻往米素素家里赶，见到米素素第一句就问：“发生什么事了？”

“人已经找到，不过在警察那里。”

“什么？怎么会这样？警察怎么会找他？他还犯了另外一些事情？”张少楠心里清楚，这很棘手，如果把事情捅出去，不需要龙铭天费劲，他和米素素就能死成一片。

“在城郊分局，我知道你与郭局长关系不错，所以……”

“我立刻去。”张少楠准备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