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算你命大。”看了苏素凝几分钟，苏妙忠对张少楠说，“如果苏素凝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肯定陪葬。”

张少楠没说话。

“你看着她，二十四小时，方方面面都要最好的照顾，直到她伤愈出院，我会来检查，不要让我看见你不在。”苏妙忠对张少楠说，非常平常的口吻，但听起来却异常的威严、恐怖。

“我会的，我一定照顾好。”

“跟我走。”苏妙忠对苏决然说，说完自己先走，刚走出几步还没到门口又停下来，“郭少风，是不是要谈？要谈赶紧走。”

郭局长丢给张少楠一个保重的眼神，对陈所交代了几句，说完走出去，陈所留下来。陈所等人过来给张少楠录口供，例行公事的。苏决然是最后出去的，出去前拍了拍张少楠肩膀，让张少楠别担心，回头打电话。

张少楠坐在床边的椅子里看着熟睡后脸色苍白的苏素凝，心里在转些奇怪念头。苏素凝帮他挡了一刀啊，如果不是苏素凝，此刻睡在病床上的人必然是张少楠他，苏素凝怎么那么勇敢呢？为什么要挡呢？张少楠知道答案的，可答案让他心痛难当。

“别担心。”陈所拍了拍张少楠肩膀，“我出去抽个烟。”

张少楠和陈所一起出去了，不忍心在病房里面抽。

“陈所，今晚麻烦你了，打搅你睡觉。”

陈所笑了笑：“没事，我刚好在值班。”

抽完一根烟，有警察来了，就在病房给张少楠录口供，那其实不叫录口供，那个警察没在写，陈所叫他别写。张少楠说完才开始写，对张少楠最有利的，他们又可以交差的写法。弄了半个小时左右，那个警察就走了，陈所也走了，说明天再派人过来，拿笔录给张少楠签名盖指模。

等了一夜，到了早上，张少楠给钱护士让她到外面买早餐，他饿了！护士去了，不过在她回来前苏决然到了，带了吃的、用的。苏决然的精神不怎么好，脸色很差，心情很糟糕，进来以后一言不发，张少楠意识到情况不妙，甚至很糟糕，所以立刻问：“怎么了？郭晓婷呢？”

“被他爸带走了！”

“什么意思？带回家吗？你们谈的怎么样？”

苏决然没回答张少楠的问题，而是推着张少楠出病房外面：“你先回家吧，这里我看着。”

“不行。”张少楠抓住门把，“我不能走，我答应过你爸。”

“你不用管他。”

“我答应了！”虽然苏妙忠不在，甚至下午前都不会出现，然而张少楠亲口答应了，不能因为苏妙忠不在而离开，哪怕只是一小会，张少楠没资格走。况且按照医生的说法，苏素凝应该差不多要醒了，张少楠希望苏素凝醒来第一眼看见他，更希望他第一个看见苏素凝醒来。

到了医院，张少楠把苏素凝抱下车，一边往医院里面跑，一边大喊，声音响遍整个医院：“医生，救命。”

医生出来了，是两个男人，他们显然在聊天的，因为还抽着烟，忽然看见张少楠抱着一个人，还有血滴到地下，立刻有一个扔掉烟跑进一个房间，飞快推出一个病号车，帮助张少楠把苏素凝放上去。

随后两个医生一左一右飞快推着手术车往急诊科跑，期间跑出两个护士，医生叫她们立刻准备手术。

张少楠不能进急诊室的手术房，只能在外面等，焦急的等，期间有医生走过来问他有没有受伤，他都机械的摇头，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给苏决然打电话。刚打完，抬头就看见两个警察，是医院报的警，苏素凝受的是刀伤，根据规定要报警。两个警察一左一右站在张少楠身边，问怎么回事。

张少楠不急着说，没想好怎么说，脑子乱轰轰的，只是要烟，警察给了，还帮忙点上，张少楠手在颤抖，要很集中精神才能把烟放近嘴边。

抽完烟，张少楠仍然没有想到怎么说，警察却不耐烦了，张少楠只能说里面的是他姑姑，警察问怎么回事，怎么受伤的，在什么地方受的伤，还有没有其它伤者，张少楠一个都没有回答。

警察用对讲机向上头汇报，声音非常杂，张少楠隐约听见对方说什么路发生打斗，让附近的巡逻车去一趟。

其中一个警察很聪明，想到是张少楠，那时候苏决然和郭晓婷刚好赶到，郭晓婷掏出证件表明身份，然后把张少楠拉出医院问怎么回事，张少楠把整件事说了一遍，郭晓婷又拉着张少楠走回去找那两个警察，很有技巧的说了一遍，那两个警察对着对讲机报了一遍，一个离开，另一个留下。

二十分钟后，医护人员抬了一个人进来，另外还挽扶着两个，抬进来的盖着，只露出一个脑袋，盖着那块布很多血，正是刚刚被张少楠打伤的那三个。

一起进来的还有七八个警察，有一个蛮高级，很凶和张少楠说话，张少楠什么都没有说，是郭晓婷说的，郭晓婷还说出他爸的名字，说他爸正赶过来，很快到。

又过了半个小时，郭局长到了，同行的还有个警察，是所长，那十几个警察都叫他陈所，陈所给他们介绍郭局长，他们很恭敬的喊了声，郭局长对陈所说：“这是我侄子，你看着办。”

郭局长的话说的很清楚，无论是错是对都是要包庇。陈所爽快驱散那些警察，留下四个看守刚刚救护车带回来那三个家伙，有一个在手术，另两个进了一个房间。

就当着张少楠的面，郭局长和陈所交谈起来，大体怎么处理之类，刚讨论好，医院门口传来响亮的刹车声，接着苏妙忠迅速的走了进来，坐在张少楠傍边的苏决然说了两个字：“惨了！”

苏妙忠一直往张少楠坐的方向走，黑着脸，眼神恐怖。张少楠意识到什么，可是反应不过来，也不想反应，但苏决然不是，他反应过来了，拉着张少楠准备走，不过已经晚了，苏妙忠走到，粗暴地推开苏决然，苏决然摔倒了他都没看一眼，一巴掌抽向张少楠的左脸。

“叔叔……”郭晓婷想劝苏妙忠，因为苏妙忠还想继续抽。

“你闭嘴，你没资格跟我说话。”苏妙忠说着又一掌打下去同一个位置，打的张少楠一个踉跄，窜倒了……

“老苏。”郭局长说话了，“这件事……”

“你也给我闭嘴，我教训后辈与你无关，你最好滚一边去，否则……”

“苏妙忠，你有完没完啊？你会不会尊重人？”苏决然替郭局长抱不平，那是他未来岳父，同时苏决然已经爬起来，把张少楠拉到他的背后。

“你叫谁苏妙忠呢？我尊重不尊重人要你教训？”苏妙忠瞪着苏决然，然后瞪了郭晓婷一眼，“你以为你跟她有可能？”

苏决然大声顶撞：“怎么没可能？我没有自由？我没有选择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