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冷泽眼角一抽,试探着问道:“季大哥,可是遇到什么烦心事?”
意识到自己失态,季严青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李双全今天找上了我,居然拿前几天遇到歹人时,护卫保驾不利的事情质问我,说我是不是故意要害他!岂有此理!我若不是念在他当年曾替我厚葬过我父亲,哪里还会留着他的性命!”
听到这里,白冷泽不动声色,却将这一点牢牢记住。
一旁的徐千林轻咳一声,看了看白冷泽,在看到他一脸平静之后,才说道:“许是李老爷被那歹人吓怕了,找你不过是撒撒气,不要放在心上。”
“罢了!算我倒霉。”季严青长出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这两天李老爷似乎有些反常,恐怕这件事还没完,大家多加小心。”
白冷泽突然开口道:“会不会跟那僧人有关?”
这话一说出来,季严青刷的一下子转过脸,看着白冷泽问道:“为何这么说?”
“小子只是猜测。自打这和尚进了李府之后,就怪事频出,而且这和尚近几日跟李老爷走的很近,会不会是他去嚼的耳朵根子?”
“他不过暂住,这么做有什么意思?”季严青问道。
“若他不是要暂住呢?”白冷泽抬起头,小心翼翼的说道:“这些日子也不曾见这和尚念经拜佛,或许是哪个庙里逃出来的野和尚也未可知,若是为了能在李府得到重用,博得李老爷信任,栽赃一下季大哥,也未尝不是一种办法啊。”
“放肆!”一旁的徐千林冷喝道。
白冷泽赶忙缩了缩脖子,讨饶道:“小子只是随口说说,大哥不要生气。”
季严青听了这话,眉头紧皱起来,他端起碗轻轻抿了一口,再将碗放下的时候,眼里凶光一现,“若真是如此,那还真的不能放过他!放之任之,恐坏我大事!”
就在白冷泽在李府里挑拨离间,掀起暗涌之时,泠江之上,一名头戴古冠,身后背负一把长剑的男子,乘着小船来到了林州。
“到底怎么回事?”带着白冷泽出了那弯曲封闭的走廊,季严青终于憋不住笑意,轻笑出声。
“那和尚在走廊上拦住我,说我中了西蛮痋术,要给我治伤。”白冷泽笑了笑说道。
“哦?”听到“西蛮痋术”四个字,季严青眼角一抽,显然是听说过那西蛮痋术的厉害的。
“你就不怕自己真的中了那恶毒的痋术?”
“不会的。”白冷泽笑了笑,说道:“我在这林州生活了十几年,从未听说有西蛮的妖人来这里作乱,而且进李府这一个多月时间,我都是跟大家吃住一起,不可能只有我一人中术才对。”
季严青点了点头。
“想来是那和尚对我有什么不良企图,据说出家人有五戒,那么这龙阳之好算不算破戒?”
“咳咳,应该也算吧。”季严青轻咳一声,显然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多加深究,他拍了拍白冷泽的肩膀,宽慰道:“不管他有何企图,你日后躲着他便是,若是他一再纠缠,就告诉我,我需让他好看!”
“多谢季大哥了。”白冷泽恭敬行礼,这才回到自己外院的房子里。
回到自己的住处,确定周围没有人之后,白冷泽才长叹一口气,刚才他看似轻描淡写的恶心了和尚一番,可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和尚接近自己的时候,那已经沉寂了一个月的吴大志魂魄,陡然间惊恐的尖啸了起来,仿佛那面前的不是和尚,而是索魂的无常!
“到底怎么回事?你在怕什么?”白冷泽低声问体内吴大志的灵魂,可是他却只是惊恐的尖叫,仿佛被吓的精神失常了一般。
那和尚一定有鬼!
白冷泽眸子一眯,现在季严青因为在李老爷面前失宠,短时间内不会有动作,而那透着诡异味道的和尚,却又不知为什么打起了自己的主意,时局对自己不利,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了!
或许这是个机会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