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做这么繁琐的事情,是因为阮福源想拿小龙岗作为左江南边的支点,同时能够抵御一定大明人的进攻。
等新宁城被他们攻下以后,就可以再次扩展版图,有了小龙岗,阮福源就可以率先向南宁府发难。
只是让他失望的是,新宁城守军顽强的抵抗意志,加上各种稀奇古怪的手段,就像是开了挂一样,将安南人最为猛烈的攻击,一波又一波的抗了下来。
直到九月初五,那一天的酣战宣告失败后,安南人基本就已经拿新宁城毫无办法。
这会儿阮福源心思也发生了改变,小龙岗的驻地,将不再是一个临时的跳板,为了弥补这次战争的失败。
他必须加强防卫建设,将小龙岗的驻地,变成一座真正的军事要塞,他才能够以此为根基徐徐图之。
这也是对阮福源来说,没有选择的无奈之举。
因此,战争虽然还没结束,小龙岗附近的阮福源驻地,如同打仗一般,每天都是热火朝天的忙碌着。
在这简陋的小城中间,有一座木头搭建的屋子。
此刻阮福源正在其中席地而坐,品着香茗。身边的案几上,还摆放着一个铜制的香炉袅袅的冒着微烟。
坐在阮福源对面的是一个身着粗布衣衫,头上顶着月代头的男人。
这男人叫荒木右卫门,是东瀛的一个剑道大师的弟子,因为与其师兄起争执后,负气出走,就漂泊到了安南,并在安南创建了唯心一刀流,随后因为结实了阮福源,并且向阮福源展示了自己强大的战力,两人便一拍即合。
阮福源从此就在暗中支持荒木右卫门在安南南部推广唯心一刀流,也正是如此,才会有唯心一刀流的弟子参与到与大明的战争之中。
“阮主,您觉得郑家那些人还能支撑多久?”荒木右卫门忽然开口问道。
阮福源闻言笑了笑,道:“他们支撑多久,与我们何干?现在我们只要稳住小龙岗,对我们来说,就达到了目的。要知道当时强攻那龙折损了不少人,还没有拿下那龙,这次借助郑家的压力,我们可以在左江的南边安插一处势力,老夫已经非常满足了。”
荒木右卫门想了想,用安南话说道:“我还是觉得大明人没那么好对付,早些年我们东瀛人在他们身上,就没有讨到便宜。最近大明更是内忧外患,可一直屹立不动,总有着他们厉害的地方,因此阮主您还是小心点好。”
“报!有急报!”
就在阮福源准备说话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急促的声音。
有了宣府炮的第一炮后,第二炮第三跑就接憧而至。
这些炮弹全部无一例外轰在了永康城的城门上。
这两门宣府炮是当初守备那龙寨所用,这次接到了新的命令直接就将这两门宣府炮全部弄了过来。
为此,酆东轩还特地抽掉一番,给程荣林凑了两千左右的精锐,其他还有一千多人,只是临时裹来的百姓。
他们拿着树枝旗帜等不停的挥舞,就是为了搞出一个大动静,让外人看起来,像是千军万马一般。
实际上真正能够作战的也只有两千人左右。
当然,若是痛打落水狗,后面这些百姓还是能够起到一点作用的。
“嘭嘭嘭嘭嘭!”
七轮轰击,这永康城的城门就不堪负重的倒了下来。
“冲!”程荣林率先冲了上去。
其他南宁卫士卒也紧跟着冲向永康城。
一时间喊杀声震天,仿佛空气都因为他们的疯狂冲锋发生了扭曲。
等他们冲到城门前时,城头上的范雄还没来得及发号施令,整个人都在那震天的喊杀声中懵了。
这时,城内聚集的百姓,看到了熟悉的大明军队冲杀过来,也叫喊着冲了上去,似乎在呼应程荣林等人。
而城头上的安南人,因为迟迟等不到指挥官的命令,还以为指挥官已经做出了投降的指令,一个个便都无动于衷。
这时那翻译急道:“大人他们都进城了,打不打您到是说句话啊,再这样拖下去咱们可就完蛋了。”
听到这话,范雄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大喊道:“反击反击,快点反击!”
可是之前支持死守的亲兵又拉了范雄一把,道:“大人,败势已定,咱们就别反击了,这会儿老老实实的投降吧,要不然等他们几千人打败了我们,咱们可是就全部得完蛋了。”
这话就像是洪钟大吕一样,在范雄脑袋中嗡嗡直响,想到格杀勿论的名单中,有自己的一个,范雄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摆了摆手道:“让大伙儿投降吧,我们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