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憨你领了多少啊。”一个贼头鼠脑的家伙凑近问道。
这被成为孙二憨的人也没什么防备,直接开口道:“十……十七两银子。”
“什么?这么多?”那人一愣,就快速朝前面挤去。
“让一下让一下,我有点急事,别堵着我了。”
当他看到自己到手的银子只有二两纹银时,整个人傻愣在原地,有些发懵。
没多久他又看到另外一个傻大个,也领了十多两银子,瞬间就不服了,大喊道:“为什么这家伙和孙二憨都领到十多两银子,而我只有二两?难道这经略大人对大伙儿的感谢,还有区别待遇吗?”
负责发放钱粮的人,闻言冷哼一声:“我们都是按照规矩办事的,人家在外面砍的树更多,往城头上搬的砖也最多。你呢?这名册上关于你的记录什么都没有,非但如此,你还在安南人攻城的时候,偷了蒋保全家里的东西,有二两,已经是经略大人法外开恩了。”
听到这话,这人连忙夺路而逃,似乎想要找个地缝把自己给塞进去。
其实这发放奖励是有着严格的制度,每人给五日口粮,成年人参加一天伐木清野给三两银子,儿童一天给一两银子。
最开始就有人在记录这事儿,所以也不存在偏悖。
是真在公平公正。
接下来继续发放奖励的时候,再也没人去问自己为什么这么少,反而那些获得纹银极少的人,还耻于让别人知道。
当其他人知道,经略大人的“谢意”这么重以后,很多人都快速朝知州衙门赶来。
实在是这十多两银子对他们来说,太过重要了。
当大伙儿得知银子多少,跟砍树的时间挂钩后,那些半途偷懒的人,也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而这时冷彬几人也出现在了这里,那年纪最小的少年,唤作栾安,小声问道:“冷大哥咱们要不要去领点粮食?”
“领什么领,就做这么点事儿,还好意思去拿人家好处吗?这事儿我可干不来,走都回家去。”冷彬哼了一声。
听到这话,围在乔洗尘身前的百姓们又议论了起来。
毫无意外,经过乔洗尘这么一通劝说后,大家也对魏麒麟的所作所为有些理解,不再像以前那般怨气深重。
当听到乔洗尘所说的寸土必争,让他们也是心头一震,明白有这么一种念头的经略大人,肯定是不会同对方讲和的。
同时也有些期待,这更深层次的意义到底是怎么回事。
“知州大人,您就别卖关子了。快点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是啊,我们大伙儿都等着听呢,您这说一半不说了算哪门子事儿。”
乔洗尘这时又道:“其实,经略大人在跟那些安南人谈判的时候,乔某人碰巧在现场,所以也就跟你们说一说,经略大人为什么将这安南人的俘虏全部放了。
因为他在与安南人做一个交易,用这些俘虏,来交换我们沦陷的忠州,希望由这些人来换取忠州。”
“原来是这样啊,看样咱们有些误会经略大人了。”
“我就说了,当时救我们的时候,经略大人可是第一个在阵前冲杀的,怎么可能是怂人,更不可能是安南人的奸细。”
“那经略大人为什么不早点说啊,这样大伙儿也不用一直追着您问了。”
这时在一旁的冷彬等人也松了一口气,他们终于不用再保守这个秘密了,因为这会儿新宁城的人全知道了。
“经略大人一直在跟对方谈判,这事儿最终是否成功还没有确定,因此也不好跟大家说。你们也要明白经略大人的良苦用心,毕竟忠州的百姓们,可是在安南人的统治下,过着苦不堪言的生活,早点将忠州收复,也好早些解脱那些正在受苦的同胞们。”乔洗尘又一脸悲切的说道。
尽管他是再说谎,可是也实在是没办法,因为这也是执政手段之一,他身为忠州的知州,就有义务来调节甚至安抚新宁城的民意。
想到了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心里也稍微好受一些。
“我们错了,我们以后都会无条件支持经略大人,他有什么需求,我们绝不推脱。”
“没想到经略大人竟然这般为南宁的百姓着想,而我们却恶意去揣度他,实在是太不应该啊。”
“是啊,看看你这婆娘都干了什么事情,我都说了经略大人,肯定不是你想的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