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刻紧迫的形势,也没有留给他太多的机会去想象更多的事情。他看着小王爷,更多的期望是他能够将这张冤屈挂白于天下。
不然,那两三万人的伤亡就白白地化作了冤魂。
“小王爷,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我看还是尽早上报皇上吧。不然再过一点时间,只怕这件事情就已经被淡忘了,到时候如果再想去找线索的话,只怕就已经没有了。”刘益农有些焦急地催促道。
小王爷叹了口气,说道:“刘兄,这件事情不是我不帮你,而是实在得仔细斟酌。刚才我和阿斌所说之话,并没有避讳你,也就是为了让你了解这其中的枝节木樨。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不是信口开河之辈,免得现在答应了你,到头来为这样的担心和那样的顾忌,最后不了了之。”
刘益农站起来,深深地鞠躬说道:“我正是知道小王爷的办事公平,敢怒敢言,因此我才直接上门请求。同时也感谢小王爷坦率与直白,”
“既然刘兄能够理解到我的难处,不妨直言,这件事情我可以和我的父王去说。可是至于父王是如何的处理我就不知道了。”小王爷走上前,扶着刘益农的双肩,诚恳地说道,眼中泛着泪光。
刘益农心中一颤,深深地感动于小王爷的热忱。
“有小王爷这番话,我也就放心了。如此这般的话,我就先回去了,这几日静待小王爷的消息。”刘益农说道。
他也知道这种事情急不得,官场上的枝枝叶叶,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就能说清楚的。
刘益农走后,小王爷坐在椅子上,将手撑在了自己的额头上,一阵为难。
阿斌看着小王爷,小声问道:“小王爷打算什么时候跟福王殿下说这件事情了?”
小王爷啧啧了两声,抬头说道:“这件事情不能和我父王说。如果和他说了话,他肯定马上跑去找皇上,到时候牵扯出来的事情,只怕对于整个福王府都是一件灾难。”
阿斌心中一惊,连忙说道:“那么这件事情我们就不管了吗?刘益农这边又如何处置?”
“不是我们不管,而是我们实在管不了。两三万人的伤亡,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明白,能够把这么大一件事情给瞒下来的,你想想,现在除了他,还有谁能够做到?”小王爷盯着阿斌说道。
“你说的是魏忠贤?”阿斌猛然一惊。
“现在除了他还有谁?这个阉党,真是该死,这其中一定有阴谋!”小王爷咬着自己的牙齿,恨恨地说道。
刘益农被仆人扶到了轿子之上,刚刚起步,刘益农就对仆人说了一个地址。
仆人稍稍惊讶,却还是依照刘益农的吩咐,领着轿子前往了刘益农所指的目的地。
福王府。
侍卫通报之后,刘益农被人领着来到了福王府小王爷的后院。
此刻天空放晴,小王爷正和阿斌在院子里面在商量着什么,看到刘益农被人引进来稍稍有些意外。
“刘兄,现在不应该正在上课吗?怎么你过来了?”小王爷看着刘益农面色铁青,像得了重病一般,连忙迎了上来。
阿斌紧紧跟在身后,奇怪都看着刘益农。
刘益农惨笑了一声,然后看了看旁边的侍卫,小王爷立即会意,一招手便让旁边的侍卫全部离开了。
在侍卫离开之后,刘益农扑通一声,两腿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出,顿时将小王爷给搞迷糊了,阿斌也是连忙走上前,一把扶住了跪着的刘益农。
刘益农平常平易近人,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有着自己的骄傲,像是双腿跪地这种行为,小王爷从来都没有见过。
此刻看到刘益农如此失态的模样,小王爷十分的不解。
“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刘兄,赶紧起来吧!本来就弱,这两天才刚刚停雨,地上如此潮湿,万一要是生病了可不好,再你家中人挂念,就更不好了!”小王爷宽慰道。
听到小王爷这样宽慰,刘益农却是哭得更加伤心了。
小王爷叹了口气。
看来刘益农这一次是真的遇到事情了,不然以刘益农的骄傲,两人平常虽然有交情,远远不至于如此行径。
“我冤啊!我全家都死的冤啊!整个苏阳县的百姓都冤枉啊!”刘益农眼睛紧紧地看着小王爷。
“为什么要这么说?”小王爷更加疑惑了,看了看阿斌,两人赶紧用力,将刘益农扶到了自己的书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