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恨魏忠贤在皇上面前谗言陷害自己的老爷,后是恨魏忠贤的侄孙魏麒麟伤害自己家的公子,李家的两个顶梁柱就此不复存在。
这如何不让李民对于魏家的人恨之入骨?
咬着牙齿,李民打着伞出了信王府的门。
早已在外面等候,披着蓑衣的马车夫将李民扶上了马车,便快速地回到了宁远侯府。
当李民刚刚下马车的时候,发现几名仆人正追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少年,在院子里面狂奔。
“哈哈!小妞!哪里跑?”这名少年浑身湿漉漉的,正追着一只大黄狗。
他的身后是几个焦急的仆人在不断的呼唤着。
李民急忙忙颤悠悠地跑了过来,一把就想抱住这名少年。怎奈少年从他的身边经过,一脚就将李民给踹开。
“该死的魏麒麟,你竟然敢档我的路!李远,快给我打死他,啊哈哈哈”少年口里含混不清地大声喊叫着。
李民被一脚踹倒在地上,哎哟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右手颤巍巍地朝着少年招手道:“少爷!少爷!李素……”
正在狂奔的李素,猛然一下停住了脚步,歪着脑袋,回头看着倒在水中的李民。
“你叫我?”李素的声音突然变得无比清楚起来。
躺在水中的李民猛地一笑,激动地说道:“少爷,你清醒了?”
谁知道李素脸色猛地一变,紧接着对跟着他的几名仆人说道:“好哇,你个魏麒麟!竟然追到了我的家中,给我用劲地打。”
李民哇地一下就哭了起来……
魏麒麟这边热火朝天的忙活着自己的产业,然而在另外一边,信王朱由检的府上,一名老仆正跪在朱由检的面前哭哭啼啼。
“信王殿下,你可一定要为我们李家做主啊!我们李家现在是死的死,疯的疯。魏忠贤阉党那帮人,实在是欺人太甚!”老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痛哭流涕地哀嚎着。
坐在大堂上的是一名唇红齿白的少年,神采奕奕。他愁眉不展地看着眼前这名老仆,为难地说道:“事已至此,这可是皇兄所下的命令,我也不好暗地里违背。”
“信王殿下,公子与您是可兄弟般的情谊。现在他疯了,我们李家还有什么希望!多亏有您,皇上才没有再追究。可是我们李家咽不下这口气!”老仆的眼神中散发出阴冷地饱含着无限仇恨的目光。
信王听着他的口气,宽慰老仆说道:“我劝你们在这件事情上,就这样算了。李遵祖这事有皇兄,我也不好插手。”
老仆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用劲地磕着头。
信王连忙朝旁边的侍从使了个眼色,将老仆给扶了起来。
“信王殿下,我知道老爷的事情已不可为,可是少爷这件事情我们咽不下去!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们竟然被一个阉党的小子欺负了。公子被他气疯了,这要是传出去,不仅是我们李家的羞辱,更会牵累到信王殿下您啊!京城谁不知道公子和您的关系,这阉党如此做,不是打您的脸吗?”老仆一副为信王考虑的样子。
听了老仆这话,信王的脸上充满了疑虑,没有像刚才那样在劝慰老仆。
老仆看到信王,表情有些犹豫,于是赶紧上前几步,再次拱手对信王说道:“信王殿下,我当时可听说了!那个姓魏的小子,明明知道公子和您的关系,他却置若罔闻,还说,根本不把信王殿下您给放在眼里!”
“放肆,休得胡言乱语。”在信王旁边,一个穿着官衣的老人,厉声地喝道。
“李民!你这老糊涂,明明就是那锦绣公子多事,现在惹出麻烦,却在这里挑拨离间。”老人的语气十分不善,枯瘦的脸上,两只精光的眼睛,吓得那名李家的老管家,身体就是一抖。
“冤枉啊!信王殿下,我也是从老信王府中出去的,我怎么会瞎说呢!”老管家跪在了地上,声音比之前更加凄厉。
“言老师,他不会的。我知道他的为人,不是被欺负到顶的话,他绝对不会这么说的。”朱由检对着那位斥责的老人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同情。
这名言老师还想在接下来说什么,却被朱由检给制止了:“言老师,这件事情我心中有分寸。不管怎么说,那魏家的小子也没有必要如此的欺负李素,能够把一个好好的人给气傻了,这是要做到多么的过分?”
朱由检越说越是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