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殿下若是真的这般敬重你的父皇,那左炎造反的时候你怎么一声不吭呢?”陆婳眯着眼,道:“这几年,你有的是时间有的是机会救你的父皇,可长公主殿下怎么就闭门不出假装天下太平呢?”
左新月的脸色陡然间涨红了,恼羞成怒,吼道:“你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责怪我吗?”
“不敢!”陆婳淡淡的道:“我是想提醒长公主殿下,你口中的父皇的命,你所说的皇家的尊严,目前来说,那都是我陆家给的。”
“若是没有我陆家,你那敬爱的父皇和太子殿下至今还在水牢里泡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断了气。你口中的皇家尊严,被左炎一脚踩在地上,你还声都不敢吭一声。若是没有我陆家,长公主现在应该躲在你自己的府中当着避世闲人,而不是站在这里对我的事情指手画脚。”
陆婳说完这话,冷冷的看了左新月一眼,道:“长公主殿下要执政,便好好的做你的事情,不要管不该管的事情就好,告辞了。”
陆婳转身便往外走,看都没看左新月一眼。
“你大胆!”左新月被气的红了眼睛,咬牙切齿的喝了一句。
但是那人是真大胆,听到她的话,连脚步都没顿一下。
左新月气的抬手砸了一个花瓶。
陆婳离开不久,刚伺候完父皇和大哥的左睿冷着脸走了进来。
一进门,便是冷冷的质问,道:“皇姐,你让我师姐去东宫?”
左新月看他一眼,沉声道:“她是太子妃,住在东宫不是理所应当吗?更何况现在太子殿下身体不安,她身为太子妃也理当在床前侍奉。”
“她不是什么太子妃。”左睿冷声道:“皇姐难道不清楚这一点吗?”
“我不清楚!”左新月砰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冷声道:“她是父皇赐的婚,婚礼也办过了,天下皆知,她怎么就不是太子妃了?”
“和太子拜堂的不是她,入洞房的不是她,她一开始就是不愿意的,她怎么就是太子妃了?”左睿也厉声道:“其中细节,皇姐不要装作不知道。”
“知道又如何?”左新月冷冷的道:“她是父皇亲自定下的太子妃,这点无可更改。再说了,就凭她,能嫁给太子殿下已经算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了,她还有什么好拒绝的?我看她就是故意这般装腔作势,以为拜了国师大人为师就不得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
左新月冷冷的道:“一个粗鄙的泼妇,便是曾经的左炎都看不上她,如今让她当了太子妃,也是我皇家看在国师大人的面子上高看她一眼了。”
左睿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左新月,半晌道:“在你眼里,我师姐就是那般不堪吗?”
“难道不是吗?”左新月冷冷的道:“她那名声,谁人不知?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迷惑国师,否则国师大人会看上她那种人吗?给我府里的小厮提鞋都不配的贱女人,还有什么……”
“够了!”左睿深吸一口气,冷冷的道:“你够了。”
他看着左新月,满眼都是失望。
“我是真没想到,以前通情达理的皇姐,竟然是这样的人。”左睿看着她,道:“睁开你的眼睛放下你那不值钱的骄傲好好看看现在的局面,陆婳早就已经不是曾经的陆婳了,现在的她,不是你能随意践踏的人。”
左新月压根没当回事,冷冷的道:“她不是以前的陆婳又如何?贱人就是贱人,就算是攀上了国师大人,她也高贵不了。”
左睿定定的看着左新月,突然间道:“你还记得林文佳吗?”
左新月脸色一沉,道:“好好的,提一个死人做什么?”
左睿冷笑一声,道:“原来你还知道她已经死了啊。那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堂堂中书令的千金大小姐,到最后沦落到无人收尸的下场,是为何?”
左新月:“……”
“你还记得陆凝霜吗?”左睿又道。
左新月咬了咬牙,沉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提醒你,这些人都死了。”左睿冷冷的道:“而他们的死,或间接或直接,都是因为不长眼睛非要找陆婳的麻烦。”
他看着左新月变了脸色,又补了一句:“包括那个不可一世的左炎,到最后尸骨无存,又是何人所为?我想,皇姐应该知道的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