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五)

软,化,物 得了吧 1140 字 2024-04-21

1989年我二十七岁,脚好的差不多了。

弟弟读上了上海财经大学,全村都在说这个事情。

本以为我的事情会消停一点,谁知道这事情反而成了和我最大的对比。

比如路家老三上辈子是不是恶鬼投胎啊,这才给了路小四当个补偿。你看看小四这成绩,在看看他们家老三那样之类的话。

当然我也没太放在心上,我弟弟是全村的骄傲也是我的骄傲。

爸妈不知道哪里听说的学校挺乱的,到处都有大学生游行之类的事情。我们全村也就几个聪明人,属我弟弟本事最大、考的最好、读的最远。

弟弟刚去学校才几个月,爸妈就让我给弟弟写封信。一来是问好告诉他不要乱来本分一点之类的客道话。二来就是让我自己问问弟弟,我日后该怎么办是好?

最倒霉的应该是厂长,开除的时候还罚了五百元并且登报批评。厂子停业整顿半年,事情到这里就算结了不再追究。

听到我只是被开除的时候,是进医院的一个月后。我的脚还是不能动的,三十位工人还有小半数也还在医院里。

当时自己被开除的都哭了一整天,而我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松了一口气。

因为这半个月里从陈浩被带走的那一天起,我都在担心下一次警察过来会不会把我也带走。

伤筋动骨一百天,厂长登报后消息很快传到了爸妈哪里。爸妈都还在奇怪这个月一号怎么我没回家看他们,知道我在医院后就来医院把我接回了家。

当然事情也传到了我们村子里,那些没事坐在一起晒太阳聊家常的邻居们有的话题倒是聊开了。

我虽然受不了了医院里的药水味和那股盐开水的味道,但我更加受不了这些爱说闲话的。

在村子里自己家一趟就是半年,这些闲话就没有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