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的主结构都是用花岗岩制成,除了外部有些风化、房间内的木质地板已经腐朽不堪之外,大部分地方还都完好无损,顺着楼梯向上,很快便来到了顶楼。
贾和尚正在门口守着,看他过来,得意洋洋的朝着屋内墙边的方向指了指:“老板,就在那咧”
就算在那么昏暗的光线下,解无终依旧一眼便看见了那块铭牌,嘴角终于挂起了一丝微笑,朝着贾和尚的肩膀轻轻拍了拍,避开地板上大大小小的窟窿,朝前走去。
‘surount’,那是圣谢尔曼在南尼德兰(比利时)时所用过的名字,如今早已泯灭在历史的尘埃之中,如今却出现在法国。
那么,基本可以确定某些事实了。
那铭牌是用一条条鸢尾花纹组成,原本应该是镀金的,如今上面的金色已经脱落,露出了铜褐色的质地。
贾和尚跟在他身后,咧着大黄牙在那笑,这玩意是他发现的,按老板的脾气,那一张张绿娘们那是少不了的,等解无终看了会,他才在后头笑嘻嘻的说道:“老板,这应该是个机关,不过俺不确定这么久了是否还能用,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危险,恁还是先站在屋子外头吧,俺来试试”
解无终朝他看了看,身体笔直的朝后退去,几步之后,便已出现在了门外。
虽然是倒退,但他每一步和来时踩下的步点完全一样,就好像是录像在倒放一般,诡异的很。
贾和尚在身上掏摸了会,也不知从哪摸出来一堆叮叮当当的玩意来,在那书架上一铺,手里拿着一根细针一把镊子便忙活了起来,一面干着活,一面还嘀咕着:“老板啊,不是俺吹的哈,说起这门手艺来,这世上我说第三,就没人敢说第二咧,您说第一是谁?孙大圣啊,一个汗毛便能有种种变化,谁能比得过他?”
他在那絮絮叨叨的说着,一双手却是片刻不停,如蝴蝶穿花般在那铭牌四周忙活着,几分钟后,咔的一声脆响传来,贾和尚放下工具,双手一拍,乐呵呵的说道:“老板,成咧!”
话音刚落,门外的解无终瞳孔一缩,屋内四周的墙壁中,忽然发出了一阵机括弹动的声音,而后便是暴风雨般的嗖嗖声响,一道道细小的黑影呼啸而出
《无终》
这原本应该是一个极具法兰西风情的精致花园。
建筑、道路、花圃、水池以及花草树木,都呈现着古典主义的对称美,充满了一种驯服自然的气息,无论是面积还是式样都不在凡尔赛花园之下。
但是,太长时间未曾修缮,再精美的花园都已杂草丛生,破败不堪。
水池内,积蓄的雨水已经发黑,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
道路两边原本应该修剪整齐的松柏枯死了一半,干枯的枝桠在寒风之中摇摆,宛如一头头怪兽作势欲扑。
郁郁葱葱的爬山虎密布在花园中央的城堡上,虽然是冬天,但这种极为耐寒的品种,依旧让其连成了一片绿色的海洋,就连那些宽大的窗户都被遮挡的严严实实。
阳光从叶片的缝隙之中穿过,带着一丝绿蒙蒙的气息,非但没有带来半点温暖,反而使得原本就幽暗的房间显得更为阴森可怖。
‘咯吱’
‘咔嚓039
城堡最高处的一间房间内,腐朽的地板发出了一声声怪异的声音,墙上挂着的一面镜子倒还有大半完好,里面,投影出了一个瘦小的家伙,正在屋子里到处翻找着什么。
另一面的墙边,有一个不大的书架,上面的书籍表面完好,但用手一碰,便会粉碎,化作岁月所留下的尘埃,带着一股浓厚的霉味飞扬而起。
他剧烈的咳嗽了几声,不满的捂住了鼻子哼哼了两声,另一手用力一扫,将那些书籍全部拂了下来,等尘埃落定,书架后出现了一个用鸢尾草花纹篆刻着的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