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九站在门口,看着她静静的抱着非离的模样,幽暗的眸底透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当所有的回忆全部回笼,这才惊觉,原来他甚至没有好好看过他的孩子。
从前,他死了,他以为自己永远都看不到了。
那个时候或许有遗憾,但是没关系,遗憾也仅是遗憾而已,至少他知道她和孩子都会好好的活着。
后来的他虽然活了过来,可是什么都不记得,自然也不会有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而她离开后,他的记忆虽逐渐回来,却也无暇去想这些,只一心要把她找回来。
直到此时此刻……
所有的记忆叠加着眼前这一幕温情脉脉,终于,有种久违的胸腔里被酸软的感觉填满的滋味。
权倾九漆黑的眸底透着几分掩饰极好的猩红,刚要上前,却见她轻柔的动作揉着非离的脑袋,嗓音似笑似冷又似不经意的问起,“非离,怎么会这么不小心,自己掉河里去了?”
他的脚步蓦地顿住了。
她明明不可能认为,非离是自己掉河里去的。
说罢,她就直直的往外走去。
可是行至一半,却又忽然转身回来,那方向好像是对着他,可是她分明越过他走进厨房,将他刚刚看到她亲手扔掉的那个荷包捡了起来——那荷包一看就不是女人的东西。
雾落的么?
权倾九喉结滚了滚,眼底仿佛被打翻的泼墨肆意渲染了浓稠的黑,更浓更暗。
…………
夏梵音是快马加鞭赶回去的。
她已经无暇去想未来如何,如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在别人手里都无动于衷,或者只是内心表达一下惊恐担忧,却还是为了这样那样的原因不回去,她也不必再谈什么未来了。
这样的人根本不配。
她走得很快,身后那批棕髯的马匹始终不远不近的跟着她,没有上前搭话,也没有试图赶超,只是无论何时——她停下来暂歇抑或她赶路的时候,身后总有两道炙烫的目光挥之不去。
深沉而粘稠,只是她无暇顾及。
一路上,她的心都随着浮尘收到的信上上下下的,就怕非离真的出事。
好在当她赶回去的时候,非离已经救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