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蓦然掀眸,嗓音低低哑哑,“我知道你难过、你痛苦,我知道我做的事情伤害了你,可是怎么办,即便如此我也不能放过你。你以为……我是什么良善之辈?”
夏梵音说了这么多,没想到他还是这幅油盐不进的死样子,她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怒火再次被挑起,“你不是曾经要杀我么,现在就当我死了,让我过最后几天的太平日子不行吗?”
最后的太平日子?
权倾九敏锐的捕捉到她话里的不对劲,薄唇倏地抿成直线,“你说什么?”
“我……”
她对上他陡然凌厉的目光,呼吸滞了滞,“我说我最近很累,想过几天太平日子!”
“好。”
男人蓦然开口,“跟我回宫,以后你都会太太平平。”
顿了顿,“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夏梵音,“………………”
大约是自己都觉得可笑,于是她真的笑了一声,“你真是痴、心、妄、想。”
最后四个字,一字一顿。
字字句句如刺如刀,锋利的刃口直戳心窝,鲜血淋漓。
男人墨色的瞳眸一阵阵剧烈的收缩。
好像无数根尖锐而无形的刺,不小心却又深深的扎入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密密麻麻的铺天盖地的痛楚袭来。
只是因为那细针无形,所以甚至找不到源头,找不到可以拔除的方式。
他的手落在她身后的门板上,明明也没用多大的力,却硬生生将门板都按得变了形。
俊美的脸上覆着一层浓稠的阴霾,垂眸低低的道:“不然,我应该告诉你,我要杀了你父皇么?”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所以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一个无解的死结。
从景帝屠戮前朝皇室、从他国破家亡开始,从他们之间有了牵绊开始,就已经注定会走到这一步。
夏梵音没什么表情的弯了弯唇,“权倾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