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叶书骆的表情悲痛欲绝。
叶大人脸皮薄人又好,我不一样,我脸皮厚如城墙,而且对付纨绔子弟我太有一套了,我可是十多年都在和何允晟斗智斗勇的人。
为了早日搞定子夜楼的事儿,隔日我就去找了陈寒食。
“哟,丞相大驾光临。”我怀疑全天下的纨绔子弟对我的态度都是和何允晟学的,陈寒食的做派和语气和何允晟一模一样,招呼下人道,“给丞相看茶。”
“陈二公子,我来是找你说一说拆迁问题。”
“可以,可以。”陈寒食微笑,补了一句,“把二字去掉可以吗?”
我心里一乐,我来之前做足了功课,陈寒食是家里第二子,自己非常讨厌这个排行,而且这个人胆子其实很小,我爹以前说过,胆子越小的人,越嚣张。不过陈寒食年纪轻轻纵横辰国商界这么多年,必是八面玲珑。
“好,陈二公子,是这样的…”我看到陈寒食表情立刻阴沉下来,自顾自说得更开心了,“你是真心想要你的房子,还是纯粹为了整叶大人?”
“丞相,我家那么大的产业,我怎么会有空去整叶大人?”陈寒食立刻申明立场。
“好的,陈二公子(他听到这里嘴角抽搐了一下,看来是很想揍我),我听说你要辰王祖先来和你说,对吧?要当时把地给你们家的那位辰王让你搬,你才搬,对吧?这简单,我可以满足你。”
陈寒食闻言差点喷出一口茶:“丞相你没疯吧?”
“当然了,陈二公子。你记得上次大旱时候陈道长的金乌吧,这个金乌呢,它是非常神奇的神鸟,可以召唤过去的魂灵哦。”我笑着说。
“你…你别恐吓我,向来只有我恐吓别人!”
“陈二公子,我这人从来不说假话,你要是有这个需求,我今天就叫人请了陈道长来,叫金乌召唤辰王先祖的灵魂,让你们俩单独相处,好好谈谈,今天谈不拢,我就让他留在你家,每天谈,如何?”我严肃道。
“…”他沉默了很久没说话。
过了很久,久到我喝完了一杯茶,又问:“你是真心想要你的房子,还是想整叶大人?”
面对我的恐吓,陈寒食极不情愿地叹了口气,道:“我想整叶大人。”
“很好,陈二公子,谢谢你的配合。”
“但是,我的房子!”他吼道,“东城巷就这么废了算什么?!”
“不会的,陈公子(听到这里他眉头终于舒展开了),我们都很喜欢东城巷,我可以替叶大人答应你给你一笔可观的赔偿金,然后你可以趁西桥街的集市还没开始造,早点买地皮,等到它开了,再高价卖出去。”
陈寒食若有所思了很久,抬眼皮看了看我,“成交!”他道,“那我是不是不能再整叶大人了?”
“你可以继续当你的纨绔子弟,但是不能再去麻烦叶大人了。”我诚恳地说,“陈二公子。”
回家的路上我发现,我刚刚把葛天欹那一套气人的法子学得炉火纯青。
又过了一段时间,叶大人断断续续地处理好了拆迁工作。听四姐说,叶大人搬了辆她从没见过的超大车子来,几乎是把整个子夜楼运过去了。据说这是国师的发明,但是如何做到的没人知道,毕竟国师还是那副老样子,每天躲在自己府里研究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葛天欹告诉了老侯爷何允晟和软青的事,这件事让何允晟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顿打,一个月没来找我,我和夫人总算能清净地享受二人世界,当然了每个礼拜葛天欹的定期抽查去掉的话。
桂花阁还是关门了,夫人伤心了好一阵。
第二年冬天,西桥街集市正式开启。钱庄还在,酒家还在,子夜楼也还在。
据说打那以后陈寒食和叶书骆成了朋友,大概是不打不相识。当然了金乌那段是我瞎编的,而且我也不保证我能不能再说动陈立夏让他去找陈道长,毕竟我听说最近找他看病的人少了,他得不到人心,正暴躁着呢。
四。
说起酒家,杜暮祯为自家酒馆还没倒闭这件事,又叹了好几个礼拜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