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非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少年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楼道里。
十八九岁的模样,纤细,从侧面看过去能看到他鸦羽一般的睫毛和属于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才有的青春鲜亮,模样算得上是赏心悦目的。
良辰美景美少年,只可惜,素昧平生。
电梯一开一关,楼道的声控灯应声而亮,少年似乎被突然而来的光线晃了眼,睫毛颤了颤,一双猫一眼的眼睛半眯半睁地朝传来声响的地方看了一眼,立刻瞪得浑圆。
任非居高临下,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迈步从他蹲坐的位置跨了过去,正要开门,还没来得及伸手,却感受到了一道不死不休纠缠过来的视线。
那少年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炸了毛似得,正盯着他。
被人窥探这种隐私的感觉实在不太好,更何况,此处离自己的家门一步之遥。
被来历不明的陌生人士威胁到安全,任何人的心情都愉悦不起来。
任非回过身来,皱着眉看着眼前这莫名其妙的少年,不知道他是怎么在没有入户卡的情况下进到这一层的。
“你是什么人?”任非冰冷而防备地回看,“又有什么事?”
少年猫一样的眼睛眯了起来,轻蔑的将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不服气地轻“哼”了一声,气鼓鼓的样子像个河豚。
他试图将自己表现得像个一往直前的勇者,目光挑衅。
好像在什么不可逾越的威胁面前,摆出蔑视的姿态就好像能赢似得。
然而任非面沉如水,任由少年的目光从嘲讽到胆怯,也丝毫没有给他一点意料之中的暴躁。
“你打扰到我了。”
少年被他顶了一句,立刻被他这态度刺道,瞬间炸了:“就是你吧?!”
任非:“?”
现在的小孩子,说话都这么前言不搭后语的?
任非的“无辜”的反应反倒给了河豚少年开口控诉的勇气:“别想装了,你到底跟路师兄什么关系?”
任非:“……”
“在律师事务所工作,年纪比他大,长得不错,住个院就让路师兄担心的魂不守舍,后来又拒绝了他跟别人跑了,连消息都没留一个。”少年莫名很激动,“你这样玩弄别人的感情,没有想过会遭报应吗?”
任非抬起头,用一种充满人性关怀,但绝对算不上友好的目光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