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不说话了,来书院之前的她,和这些少年有很多相似之处。
当端出来盛放饭菜的木桶,好不容易排好的顺序又因为骚动乱了起来,那香味让他们情不自禁。不消说,展熊又是几教鞭,秩序是第一个要遵守的。
每人分发两个陶碗,一个装饭,一个装菜。饭是精米,菜碗里起码每人能分到几块肉。
帮忙盛饭的妇人嘴里不停嘟囔:“就是大富之家,也没有这么糟践的,这要多少钱啊。”
仿佛钱是她花的一般。
谭鹏要的是良性循环,难道将来派一群叫花子去打仗?钱没了可以赚,赚的钱由这些少年保护,这样一想,让他们吃得好不是很正常吗?
这顿饭,谭鹏和展熊陪着少年们一起吃的。他们两个排在最后面。包子看的好玩,也跟着一起排队。大锅菜能有多好吃?但是在受过穷的包子看来,有肉吃就足够幸福了。
吃完饭,谭鹏还要安排少年们的住宿分配。被褥都是准备好的,谭鹏开始教他们如何叠被子。
这些事他很擅长,从高中住宿舍就开始自己叠被子,四四方方豆腐块叠的很标准。
分明很简单的事,轮到这些少年去做就变得麻烦无比。他们看得很认真,听得很认真,但一上手就笨手笨脚的。记得包子刚到的时候,谭鹏就教了一遍,包子就学会了。
展熊也会叠豆腐块,谭鹏就将这个任务交给他。
谭鹏不可能全天时间花费在这些少年身上,毕竟他还有学生要教。
“张腾文,你知道你的名字出自于哪里么?”谭鹏问他的学生。
张腾文正低头逗弄装在水葱编织的小笸箩中的地蝲蛄,闻言有些懵逼的抬起头:“老师,我不知道,这是我爹给我起的名字,下学后我回家问问他。”
教室发出窃笑,一旁的梁豆促狭的挤眉弄眼。
“最早是李白的《明堂赋》,冠百王而垂勋,烛万象而滕文。后有南朝时期江淹的《别赋》,日出天而耀景,露下地而腾文。你爹给你起了这么有文采的名字,难道没告诉过你上学的时候不要分神么?”谭鹏板着脸教训道。
张腾文脸红,呐呐道:“老师我知道错了。”
谭鹏用板擦敲敲桌子,大声说道:“不是不让你玩,只是要分清什么时候该玩,什么时候该做正经事。上课时,你就要认真学习。回到家里做完功课,想玩也没人拦着你。”
“另外,我宣布一件事,今后每天要上三节课,下午还有一节美术课。”
学生反应不一,有的欢喜,有的愁眉苦脸。比如张腾文和梁豆这样喜欢玩闹的,就是愁眉苦脸那一类人。而小虫和包子就是欢喜的那一类人,他们喜欢学习。
谭鹏开课还是大学课堂那一套,第一节课做个概论,大致讲解美术的历史,发展以及现状,还有就是美术在日常的作用。
下午,来听课的除了学生,还多了两人:陈有为和张七尺。
“美术的历史要追逐到上古时期,在三皇五帝之前,那时候人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但咱们的祖先就有了对美的追求。他们在木板上刻画,在地上用树枝画,现今留下来的大多都是岩壁上的画。那时候的画作线条简单,色彩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