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嘴儿现在看的分明,那人手中握着短刀,走到床前看了看整齐叠放的被子,就不再理会,反而翻开柜子一通乱翻。
彭嘴儿孑然一身,有多少钱花多少钱,当然没有值钱的东西。彭嘴儿也觉得,这贼人不像是在找钱。
那人翻了一阵就不耐烦了,恨恨的踢了柜子一脚,也许已经不在乎被人发现。
当那人走了以后,彭嘴儿才松一口气,后怕不已。他想的明白,张三做的好大营生,做事也算不得低调,现在被红了眼的贼人觊觎再正常不过。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他有点害怕自己在这里住。只是半夜三更实在没地儿去,咬咬牙就直接睡在床底下。
第二天起来,因为地凉彭嘴儿睡得腰酸背痛,直呼哎呦。张三和朱大也回到州城。张三还没等回屋,就被彭嘴儿堵住。
“哥哥,咱家遭了贼人,小弟我今儿差点就见不到您了。”
张三闻言吃了一惊:“怎么回事?”
于是彭嘴儿将事情原委讲述清楚。他口舌本就伶俐,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张三也觉得惊险。换做自己在家,一个不慎或许真的被那贼人害了也说不定。好在,张三为人机警,大部分钱财并没有放在此处,而是在原武县的老宅子后院埋着呢。
他不禁想起从一开始谭鹏就告诫他们的话:树大招风!
谭鹏早就说过,做什么生意都是有风险的,比如遭人嫉妒,比如眼红财产的凶徒,这些都要他们自己面对。不但是张三,就算朱大和郑屠当时也都没当回事。现在一听彭嘴儿的分析,这才后怕不已……
朱栋很高兴,因为朱福派人来到了原武县。
来的一共有两人,其中一个刀子脸,脖子上有一道蚯蚓状的疤痕,总是垂着眼脸色很阴沉。朱栋在原武县的一间酒楼内接待二人。
“就你们两个人过来的?”朱栋有些不满意的问。
他想到那日自己和梁豆打架,谭鹏一手一个将他们都提了起来,这要多大的臂力才能做到?这两人虽然也很强壮,但都要比谭鹏矮一头。
“少爷让我们教训的是什么人?”刀子脸语气很淡漠的问道。
“是一个读书人,但是长得狠高大,力气也很大。”朱栋生怕他们不重视。
刀子脸和同伴对视一眼,同时看得见对方眼中的哭笑不得。只是教训一个读书人,找个生面孔的泼皮无赖汉都能做到,何必兴师动众叫他们俩来,岂不是杀鸡用牛刀?
力气很大?有些农夫的力气也很大,可他们却依然是农夫。
朱栋将谭鹏的作息习惯都告诉了这二人,郑重嘱咐打对方一顿,但不能致残,让他看上去尽可能的狼狈。当然,更不能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