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佃农平日听李家大公子读书多了,嘴里碎碎叨叨的偶尔也蹦出个之乎者也,席生根本听不懂。自家小虫说的话,他却大致能够明白。两相比较,他的心就凌乱了。
“席生,你说这要花多少钱财,糟蹋了啊。”梁成没得到席生回答,就摇摇头继续说道。
那边说着话,这边谭鹏就走了过来。
他很满意现在的进度,再用不了一个月,书院主体建筑就能完工。本来他只规划建一个教室,可后来郑屠和朱大鼻子他们送来的钱财越来越多。他坚信一个道理,花出去的钱是钱,存着的就是一堆金属。民间禁止私铸铜器,那么多铜钱如若不花就完全失去了意义。
大量钱财花了出去,书院就又多了食堂区、健身区的规划。规划多了,工匠现在还是主要负责建造教室。这时候盖房和装修是一体的,那些木板木方,张七尺用树胶和漆混合材料刷了一遍,防虫蛀防潮侵。本来他还要用上他的独家秘诀,刷桐油。谭鹏得知后便立即阻止他。
“书院美观很重要,但不能忽略安全问题。桐油这东西要是着火了,都不容易扑灭。”
张七尺这才悻悻作罢。屋子里弥漫着漆胶味道,谭鹏也终于知道,张七尺当时说的地板怎么铺设。
他们将土地夯实,部分地方挖坑填石,最上面铺上石板,找平,这样不容易下沉。整体打造的木台,和墙角严丝合缝的结合一起,比正常地面高出一掌。木台就是地板,地板就是木台。
谭鹏感叹:“竟然还有这种操作?”
梁成想找谭鹏说说话,就看到远处气势汹汹的来了几个人。近些,梁成发现打头的是隔壁村书院的吴教授,教授是老师在这时普遍的称呼。
他和吴教授打招呼,吴教授瞧都没瞧他一眼。人比人得扔,朱栋如此,吴教授也如此,仿佛天下读书人只有谭鹏一人拿正眼瞧他们,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谭鹏被漆胶味熏的有些受不了,就出了门,见一群生面孔朝这边走来。
“你就是谭鹏?”吴教授气哼哼的问道。
读书人都有表字,谭鹏没人给他起,这就足以让吴教授鄙视。直呼其名,别有一番气势。
“我就是,阁下何人?”碰上不怀好意的,谭鹏说话向来不客气。
“哼,你教的好学生。”吴教授鼻翼扩张,盛气凌人。
谭鹏顺着他语气:“是啊,我万万没想到,能教出这样一群优秀的学生,谭某何德何能,真是惭愧的很那。如果换一个大儒来教,怕是以这些小家伙的才智,各个都能当得宰相。”
面色一滞,吴教授险些岔气,无耻,太无耻。
“你可知,你的学生纠集在一起,将二公子的鼻子都打破了?”吴教授怕被带歪了,赶紧将话题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