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副部长不过是一件事没称他的心意,他不仅特意召开领导班子会议调整了他的分工,还在会议上出言警告他县纪委要调查他?
此人果然睚眦必报!
当晚的领导班子会议结束后,房副部长感觉自己头顶像是悬了一柄利剑坐卧不安,他顾不上天色已晚立马让司机送自己去市里拜访老领导丁思洪。
丁思洪现任普安市委副秘书长,他当晚下班后正好有个应酬,结束应酬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一进门看见老下属房副部长拎了不少礼物正坐在自家客厅里巴巴等着呢。
房副部长不过节不过年拎了礼物上门让丁思洪心里意识到,“这家伙肯定是遇上难处了。”他进门后一边换鞋一边礼貌招呼房副部长,“小房来了!今儿怎么有空来坐坐?”
房副部长看到老领导像是委屈的孩子看到娘一肚子的苦水总算是找到了倾泻的地方,他等丁思洪坐下后几乎没怎么停顿一鼓作气把自己和唐一天之间怎么发生矛盾一一向丁思洪做了汇报。
丁思洪现在听到唐一天的名字就头痛,若不是此人他也不会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县委书记沦落到市委大院替领导们倒水拎包的副秘书长职位。
丁思洪毕竟是老官场了,他听了房副部长一席话后立刻判断出此事关键所在,他对房副部长说,“你放心吧,只要你跟何忠涛保持和谐关系,唐一天未必动得了你。”
房副部长听了这话后脸上却还是愁云惨雾,他冲老领导苦着脸说:“何书记平日里待我不薄,可他总不能手伸的太长管到县委组织部领导班子分工这种小事上来?现如今我这个常务副部长倒成了单位里最清闲的副部长,您说这事我找谁说理去?”
丁思洪对他的回答是,“这事你还得找何忠涛,红海县如今是他的地盘,他要是连一个唐一天都管不了还凭什么在红海县一声喊到底?这不是你一个人得失的问题,而是他何忠涛在红海县官场掌控程度的大问题。”
丁思洪的话房副部长自然能听得懂,可他也听出来了,老领导虽然同情他却没有能力帮他摆脱困境,说到底自己要想重新在县委组织部扬眉吐气还得指望何忠涛。
房副部长跟丁思洪坐在客厅里聊了一会见丁思洪一直扯东扯西顾左右而言其他也只能悻悻然起身告辞。
丁思洪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亲自送他到大门口。
何忠涛立马对房副部长指示道,“你记住了!这份名单上的人一个都不能出现在调整方案里,谁说情都不行!”
房副部长连忙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既然司徒俊和唐一天联手想要耍心眼,咱们就陪他们玩玩,等到调整方案出来后,司徒俊看到自己推荐的人一个都没提拔肯定会在心里记恨唐一天,到那时他唐一天就算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房副部长的话正是何忠涛心里所想,他一想到司徒俊若是真和唐一天翻脸,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到那时他这个县委书记便可坐收渔翁之利脸上不由露出一丝阴笑。
坐在轿车里的唐一天此时一脸怒气,县级干部调整方案不经自己同意就汇报到县委何书记面前的事让他非常愤怒,他早猜到此事必定是房副部长在背后搞鬼。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下手必狠。
唐一天从乡下回来的路上便已经想出对策收拾这家伙,他心想,“房副部长不是喜欢在干部调整问题上故意跟自己对着干吗?那自己就让他手里没有干部调整的权力,看他还怎么搞鬼?”
当天晚上,唐一天回到县里后立刻让底下人通知县委组织部领导班子成员召开了他到红海县委组织部上任后第二次领导班子会议。
在这次会议上他明确提出调整几位副部长的分工,重点把房副部长之前分管的县级机关干部科工作转到另一位副部长姚明芬手里。
官位是领导弄权的基础!
权力是领导运作的条件!
唐一天果断调整了房副部长的分工意味着他在县委组织部内瞬间失去了权力没了兴风作浪的资本,这让房副部长恼羞成怒。
他倒是没想到唐一天居然会如此迅速对他的挑衅做出反应,会议上房副部长忍不住从椅子上跳起来跟唐一天针锋相对。
“唐部长,你凭什么突然调整我的分工?”
“因为我是红海县委常委组织部长,我身为县委组织部的一把手部长有这个权力调整在座各位的分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