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天一边说话一边冲吴仁国使了个眼色,吴仁国刚想张嘴辩解什么收到信号后心不甘情不愿表情闭上嘴巴一屁股重又坐回去。
唐一天见状忙又转脸对赖皮三客客气气说:“真是对不起啊兄弟!吴主任这个人其实心眼不坏就是性子有点急,还请你多包涵。”
赖皮三瞧着唐一天身为县里来的领导对自己说话口气透着以一股说不出的客气脸上露出些许窘迫,他忙冲唐一天摆手说:“不怨这位领导,我刚才说话嗓门也有点高。”
唐一天一句话瞬间让赖皮三说话口气温和了不少,这让一旁的吴仁国不服不行,他索性坐在一旁一声不吭瞧着唐一天到底用什么法子收服眼前的赖皮三。
让他没想到的是唐一天接下来的话题并未提及赖皮三当年为朱主任顶罪坐牢一事,反而耐心问起赖皮三母亲身体情况。
唐一天来之前路上已经听吴部长的老下属介绍了赖皮三家庭状况,赖皮三父亲早逝,母亲一人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因此他对母亲感情很深也非常孝顺。
当初他之所以心甘情愿替朱主任顶罪坐牢也是因为母亲生病家里无钱医治,正好朱主任让中间人送来了一大笔钱才会达成当初的交易。
时过境迁,赖皮三的母亲年龄越来越大身体也大不如前,若是一般的年轻人三十出头的年纪早就选择出门去南方不仅能打工挣钱还能长长见识,赖皮三却为了照顾母亲留下来。
打蛇打七寸。
余局长也说:“目前承揽北门桥项目的建筑公司敬老板还在举报这件事,这么快就把朱主任和苟老板放出来如何堵得住悠悠众口?恐怕真把这两人放出来对咱们县政府和县公安局在老百姓心中的形象也会受到影响。”
赵副县长见朱四海和余局长全都反对自己的意见,特别牛叉口气对两人说:“我今天找两位过来不是商量这件事怎么办而是把我对这件事的处理决定告诉两位,你们尽管把心放进肚子里,万一把朱主任和苟老板放出来后出任何问题我赵某人一律承担。”
朱四海见赵副县长一副大包大揽的口气心里不觉好笑,他赶忙趁势对余局长说:“余局长,刚才赵副县长那句话你可是证明人啊!万一朱主任被放出来后出现任何问题,我这个县政法委书记可没有半点责任,一切都是赵副县长自作主张。”
说实话,当赵副县长听到朱四海说出这句话把自己的领导责任推卸一干二净的时候心里倒也闪过一丝犹豫,但一想到自己背后还有罗大公子和刘县长撑腰顿时胆肥了不少。
他当着朱四海和余局长的面伸手一拍胸脯满不在乎口气说:“朱主任那点事不过是小打小闹的问题把他们放出来能出现什么问题?反正有任何问题你们两位直接推到我头上就是!”
朱四海和余局长听了这话忍不住相互看一眼对了个眼色,心照不宣对赵副县长同时点头应和:“好的,既然赵副县长把话说到这地步,咱们就按照赵副县长的意思办。”
朱四海一边冲赵副县长点头的时候一边心里祈愿着,“但愿唐一天和吴仁国两人在乡下进行的事能够马到成功,这样一来即便是对朱主任放虎归山也没什么可担心了。”
好事多磨。
唐一天和吴仁国两人急匆匆下乡后在吴部长一个老下属的帮助下倒是很快找到了当年替朱主任顶罪的赖皮三。赖皮三从牢里出来后一直在家里守着两亩薄田伺候老母亲,家里的日子虽然贫寒他本人却是村里人咬口称赞的大孝子。
赖皮三看上去三十出头的模样,顶着一个圆溜溜的光头坐在自家破落的小院角落里一言不发听两位找上门来的不速之客说了半天始终只回答一句话,“老子根本不认识你们说的那个朱主任,你们找错人了。”
唐一天和吴仁国本以为找到此人后一切自然水到渠成,没想到这个赖皮三还挺仗义?两人坐在他家小院里跟他“晓以大义”说了半天这家伙死活不承认自己当初被判刑坐牢是替人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