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柳院长人逢喜事精神爽,早就把消息传播出去,张罗操办喜事,请帖挨个送到位。回头一听女方反悔了,再一打听,说是花涧派搞得鬼,当即气得几欲吐血。
要说天下最看不惯花涧派的,无量山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没等柳院长养好身体,这些平日里走得近的师兄弟们便坐不住了,夺妻之恨可比杀父之仇,将心比心谁能忍得住?更何况对方是宿敌花涧派呢?
十来个院长级人物带着一帮弟子门生就杀向了花涧派,势必要为同门讨个说法!
而花涧派这边还在开庆功宴,庆祝革新胜利,南岳化洲一夜之间进化蜕变,成为启源大陆最先进文明的社会。
一边怒火中烧,一边载歌载舞。
两帮人一见面,话不多说,生气的更生气,开心的更开心,那还不打起来?
双方各交代了十几条性命,最后眼看将演变成大陆战争,终于双方大佬出面,提出谈判协商。
所谓谈判嘛,主要是瓜分利益,索要赔偿。
于是涉事三方之中最弱的隐世小门派倒了大霉,彻底取消山门融入花涧派不说,几百年传承的心法功法也一并被缴走,自此人间再无此门。
无量山出面力保洛巧巧,所有条件都可以协商,但这一点没得商量。
花涧派的宫主们借此大做文章,言称既然隐世山门已经并入花涧派,那么洛巧巧也属于花涧派弟子,为了彰显门派威严,惩戒私下婚配,必须按门规处理。
人可以带走,修为却要留下。
这位本来或许能与柳院长齐头并进、双宿双飞的修真女子被废掉了一身修为,才被允许离开。
为了维护革新成效,向天下表明门派态度,花涧派在放弃了无量山物质赔偿的提议后,甚至还要求洛巧巧未来的女儿,必须拜入花涧派门下,以补偿洛巧巧离开南岳化洲的过失。
虽然听起来花涧派的强权丧心病狂,但还是得到了完美执行,两人的大女儿洛樱,现在已经成为花涧派年轻一辈的重要代表。
橄榄枝不久前还伸向了小女儿柳隐。
人生快意不过两事,数钱数到手抽筋,睡觉睡到自然醒。
现在马瑞已经达成了一半,一枚枚沉甸甸金币经手而过,马瑞心底的愉悦一点点增加。金属货币与纤弱轻飘的钞票不一样,金币的价值直观可见,让人真真切切感受到重量和质感,就好像未来生活的固有保障。
至于前方师兄妹两人探讨的天仁宗神谕和大陆格局,马瑞只是当个趣味听听而已。他对慈心堂心怀敌意,但目前和天仁宗没什么瓜葛,尽管他们所拜的神灵一致。
一码归一码,总不能跟怨妇似的,被几个男人伤了心,就信口天下男人都是渣。
再说慈心堂比起天仁宗,可能好对付多了。
“柳师妹,为兄就此别过,改日再叙!”磨磨蹭蹭,终于到了山脚下,林叶萧把自己的马车让给两人,恋恋不舍向车厢中的柳隐告别。
“师兄再会。”柳隐展颜一笑,明眸皓齿好似寒冬里的暖阳,让这位林师兄在雪地里傻站了许久。
零星的柳絮再度纷飞,停了大半天的雪花终又重新积聚力量,茫茫群山一片晴白。
自从上了车,柳隐就一直保持沉默,眼神始终不离马瑞周边,左看右看,隔一会再看,直到马瑞清点完乾坤戒里的赃物。
“你想问什么就开口吧。”倒是马瑞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无奈一摊手,主动开了口。
没有当着林叶萧的面追问,已经体现了柳隐的善意,至少说明银发少女将马瑞视为自己人,有事私下沟通,而不是昭告天下。
“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柳隐轻笑起来,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势,抱着膝盖依着车厢角落,像是等好戏开场。
站在朋友的角度追问秘密,如果不知道对方的底线,就不要轻易尝试挑战,不如把主动权交给对方,听对方想说什么。
“你是说这个么?”马瑞捧出一堆女性衣物,花花绿绿,五花八门,飘丝挂缕,也不知道穿过没穿过,洗过没洗过,一股脑摊在身前。
马瑞嬉笑着,甚至挑衅地扫视柳隐,玩世不恭的样子就好像承认自己是偷内衣的变态,并且引以为豪。
柳隐不说话,一双灵动的眼睛带着浅浅笑意,就这么与马瑞对视,忽而微微歪头,朱唇轻启露出一排亮白碎玉,眸光翕动,拖着长音娇声道:“说说看嘛……”
好似睡梦惺忪的眼睛乍见高悬烈阳,马瑞感觉眼前一白,连心跳都快了一拍。
要死,要死!这是心动的感觉!
就在马瑞心潮澎湃,热血沸腾之际,一股熟悉的清凉感从七窍玲珑心中强而有力的喷出,转瞬通透全身,冷静全身的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