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媒婆连饭都懒得吃,气鼓鼓的走了。
夏茶没在意:“娘,阿弟呢?”
说起最近情窦初开的儿子,夏母一脸嗔怪:“那小子啊,肯定又是到隔壁村找小翠玩了。”
夏竹最近往隔壁村跑得勤,看来亲事是有点苗头了。
想到夏竹这边的进展,夏母又有点忧心:“阿茶,我可听说小翠家家挺富贵的。到时要是他俩成了,这彩礼的事……”
说着又叹气。要怪就怪自己的身子不争气,这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有时候夏茶到山上找点药草煎给她吃,但有的时候还是需要上药铺拿药。这挣的钱啊,根本就存不起来。别说彩礼了,就是换新被子新衣裳的钱也才勉强凑得出手。
夏茶安慰她:“娘,你别担心。我多上几趟山,找些值钱的东西,钱是总会有的。”
夏茶说得轻松,但实际上她自己也知道现在还想着找些值钱的有多么不容易。
你卖得了第一笔钱让人家知道,别人就会来跟你争抢资源。你能去的地方别人也能去,现在能找的山头基本上每天都有人反复搜寻,想再靠这个赚钱真的难。
但她还能怎么说呢?母亲体弱多病,阿弟还要管着田地里的收成。不说夏竹的彩礼,她也总得想办法赚点家用。
夏母想调节一下当下的沉重气氛:“哎,阿茶,何家三儿子何棠回来了你知道不?”
夏茶有些惊讶:“他回来干什么?”
当年何棠走的时候夏茶还没满十三岁,何棠又是个家里蹲,两人没见过几面,每一次碰到的时候夏茶又都是低着头的。到了现在,她更加不记得何棠长什么样了。
就只是在听到村里人讨论何家的时候还听他们念起过何棠,无非就是说他为了富贵和家里断绝关系,去当人家的上门女婿,独自享福去了。又是感慨何家父母生了这么白眼狼之类的。
夏母难得说起别人家的是非:“他今天回来的。听说是被何花给买回来的,可真真是丢死人了。你说这出去这么些年,钱也没挣着,媳妇也没了。最后以这种方式回来,谁家的清白姑娘还敢嫁给他哟?”摇摇头,觉得实在是无可救药了,“这桂月和春柳不得恨死他,一回来又要当蚂蟥来吸血了。”
夏茶马上想到了囚笼里的男人,原来他就是何棠啊。就是看起来不像是那么不堪的人,果然人不可貌相么?
夏茶没兴趣听下去:“那今晚上阿弟还回不回来?”
“那得回啊,他答应了我的。”
夏茶点点头,心下羡慕。虽说她娘总是给自己自由和选择,但她偶尔也希望她帮忙提一下意见,给个建议的。
相比起阿弟,娘对她的确算是放养了。从小就希望她自己能拿主意,关注力更多在她阿弟身上,总相信她做事会有自己的判断。
可惜她生性害羞沉默,有什么病痛或是心事都是自己憋着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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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何母就把全部人叫醒了。一个个睡眼惺忪的站在一起,何母中气十足:“我们要搞快点,让老三今天就能住进去。”
又指挥桂月春柳帮忙把铺床的和被子衣服什么的带上,何毅何健一人扛一袋米。剩下零零碎碎的指挥何花何莲带上,她和何父两人就上街去给何棠买些锅碗瓢盆,油盐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