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滚,等着我叫人过来?”
韩慕嫌恶的瞟了一眼满脸血的张管事。
他是挺想叫人把这苍蝇臭虫似的管事儿给拉下去宰了,但是张顺这个老头却不是一个普通的管事儿。
张顺有个亲侄儿叫做张彦,是疯人庄的副庄主,掌握着庄子里面的刑讯和侦察人手,同时也是韩慕手下最得力、最看重的下属。
一个心情不好就杀了最得力下属的叔父,最容易让手下与自己离心离德,不值当。
看在张彦这个侄儿的面子上,韩慕还是愿意放张管事这条臭虫一条生路。
突然逃过一劫的张管事,在愣了一瞬间之后,顿时明白了自家庄主的意思,马上从地上一跃而起,连滚带爬的扑向房门:“是、是…小人这就滚,这就滚……”
原本只是想过来告状,却没想到自己在鬼门关上转悠了一圈儿,现在自然是惊魂未定的有多远就想跑多远。
只是就在他刚刚触碰到门把手的时候,韩慕却在背后又喊了一声:“等等。”
张管事浑身一僵,还以为庄主反悔,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韩慕漠然的目光挪向满地狼藉:“一会儿叫人过来打扫一下,除了这个房间之外,阁楼里面其它的地方也需要打扫,尤其是阁楼底下的墙根,很久时间没有擦洗,已经脏了。”
只是命人过来打扫一下……
张管事顿时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是,回头小人马上命人过来打扫,小人告退、告退!”
说着便踉踉跄跄的跑出去,关上了门。
看着变得凌乱不堪的房间,韩慕嘴角勾出一丝不屑,然后又往昏暗的房间深处缩了缩,嫌恶的避开撒进来的阳光。
他是个白子,畏光。平时出门身后都要有人专门撑伞,从来都不能在日头底下久晒,眼睛在日光下就会不舒服,看东西时都要眯着眼。
他所居住的阁楼在整个山庄的最顶层,可以向下俯视着整片庄子的一举一动。
但就是日光太充足!
这是个大问题,每到大晴天的时候他都在苦恼,哪怕已经将整个房间的窗户,全都缩减到了小小窄窄的一扇,却依旧有日光顽强的挤过窗棂照射进来。
“刚才在那管事滚走的时候,应该再记得吩咐他一句,找人给自己房间里面的窗户上多糊几层窗纸,让日头不那么晒。”
韩慕坐在房间的小角角里面,扶着额头,半晌叹息出这么一句来。
明天得找个人来糊窗纸。
……
于是,就在第二天,一直都在忐忑不安等待噩运的谢簪,和正琢磨着心思逃院的夏姮,突然就得到了张管事最后的判决。
张管事要他们两个去打扫庄主所住的阁楼,一个去擦墙根、一个去糊窗纸。
两人一起懵逼。
谢簪:“我们没、没死?没…没有被抓进有来无回的刑讯房?”
夏姮:“精、精神病人也要去干活的吗?这家的院长真会玩…”
张管事:“呵!不能直接弄死你们,还不能折腾折腾你们吗?”
你们俩去跟喜怒无常的庄主去好好亲密接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