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当然,她本身就是个好孩子这点也是原因之一。
……
以近侍的身份陪同前往政府不是因少女失误将信函和衣服一起交还才导致的凑巧,即使三条由佳没有失误地将这件事在餐桌上公布,陪同前往的人也只会是他。
在时之政府人来人往的大厅中,三日月宗近久违地体验到了被少女全身心依赖的感觉。她紧紧揪着他的袖子,在被他握住手后更是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握了回去,仿佛将全身力气都用在了抓住他的手这件事上。
“别怕。”指腹被沾染上温热的泪水。是淡淡的咸味。
左手维持紧牵的状态,右手则以半是拥抱的姿势把少女环了在电梯的角落里,这是稍微再一靠近就能把对方整个人抱到怀里的距离,也是稍微一低头就能清楚看见那已经完全变得通红的耳朵的距离。
是让他产生类似愉快又掺着些说不清道不明欲望的情绪的距离。
大概是……想更近一步的欲望。
少女同父同母的姐姐和少女是截然相反的类型,个子不算很高,面相也很年轻,却拥有格外强大的气势,命令压切长谷部斩下导致大阪城事件的男人时散发出来的□□的杀意令三日月宗近几乎要下意识地拔出剑来。
那是熟悉的属于战场的杀意。他瞥了眼失去双臂在地上痛苦嘶吼哭嚎的男人,手腕微微一转,便顺着少女的动作将其护在了身后,从容对上了对面女人冰冷的目光。
“刀剑,应当有身为刀剑的自觉呢。”“哈哈哈哈,是吗。”对于女人尖锐傲慢的威胁,三日月宗近只是笑了笑,没有显出半分不满,事实上,他也的确没有什么不满。
如果这是关乎三条由佳的博弈,那么名为三条理奈的女人在将三条由佳送到这座本丸的时候就已经输了。
至于身为刀剑的自觉?我行我素到极点的付丧神瞥过压切长谷部与女人交织的双手,嘴角笑意加深。
回去后没过几天,补偿便与要求锻刀的信件一起被寄了过来,后者不用多想都能知道是少女姐姐的手笔。
锻出新的刀剑,然后用新的刀剑转移少女的注意力,从理论上说的确是个好主意。从一期一振手上接过锻刀任务的三日月宗近调配着资源的投入,笑眯眯地请刀匠锻出了又一个藤四郎和堀川国广。
堀川国广在化出人形后迅速把照顾和泉守兼定的任务拿了下来,药研藤四郎也暂时分走了乱藤四郎和五虎退等人的注意力,手伤未愈的少女再度进入了极为空闲的状态。
但是,她在躲他。
即使有所对话也是类似——“主上是要去马廊那边吗?”“不是。”“哈哈哈是这样吗。”“是。”这样的,简短的只有是和不是的回答。
是他太操之过急了吗?三日月宗近以审视的目光观察了会少女通红的耳尖,拽紧衣袖的双手,眼中的新月暗了暗,发出与平时无异的笑声后干脆地道了别。
转身一步,两步,她叫出了他的名字,急急切切到忘记使用敬语,格外颤抖的,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样的声音,然后她拉住了他的袖子。
“哈哈哈哈,还以为主上讨厌老爷爷我了呢。”他隐晦地引导般的对她说出这句话,原有的几分不悦如同产生时一样快速又莫名其妙的消失,转而在心中升起的是微妙的理智的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