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轻笑笑,接过那三个字:“也是,说不定呢!等着!”
说完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沈麟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张纸,那上面被他跋扈的行草占满。蒋应然自己写字还是一笔一划的正楷,因此不认得那满篇飞扬的行文。可抬头的几个大字却能依稀辨的出来。
是“退伍申请书”。
她愕然望向沈麟。前夜两人缠绵时他的话仍回荡在耳侧。
他说:“我最喜欢的三样东西,分别是飞机、自由、和你……”
飞机在第一位。
“沈麟!”
“到!”他恢复一贯的嬉皮笑脸。
“你疯了?”
“对啊,从现在起,我就陪你做一对疯子……”
“我不要你……”
“嘿嘿,才说什么来着,我们先是独立的自己,然后才是我们……谁口口声声要求不干涉的……”
人与人之间从来没有完全的独立之说,所谓的“独立”,并非北美独立的那种一刀两断的“独立”,而是英国一贯奉行的拖泥带水的“光荣独立”,必要的时候还要从欧洲大陆那搜罗搜罗利益。
这利益,到了个人身上,就是物质、身体乃至心灵上的慰藉。
“沈麟……”
她还要再开口说些什么,嘴唇却被他不由分说地封住。这个吻攻城略地,带着些不管不顾的意味。
可不是不管不顾么?
这两日的跌宕和紧张将两人的神经都挑到了高位,他们需要强劲的刺激来满足彼此不安的神经。
沈麟抬手一脚将身后的门踢上,手熟练地摸向她后背的拉链。唇也同时放开她的脖子,辗转向下。
她浑身转瞬翻起热浪,手不自觉勾住他的脖子,想将两人拉的更近一些,欠进彼此里去。
他索性将她打横抱起,放到床上,三下五除二地去了自己衣服。两人贴地最近的时候,他听见她轻轻问:“为什么?你说过飞机对你来说很重要……”
沈麟没有用言语,而是以一种穿刺的快感回答了她。那一刻,他们拥有彼此,他们只拥有彼此。
而那一刻,沈麟也忽然感受到,这拥有因为放弃而显得愈加弥足珍贵。
他咬着她的嘴唇,轻轻说:“现在你对我来说才最重要。”
你对我来说很重要——“很”是个副词,不是个量词。没有参照物的“很”只是一纸空谈。可“最”字就不一样了,如果有是有比较的“最”,那更是不言自明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