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均犹自散发着光亮。

……

才刚踏上祥云，还没飞出百步，就被御剑而来的道长一把抓住。

采薇的身形僵了一下，没有回头。

“跑什么？”他问。

“……”银灰色的眸子缓慢的转了转。

她不应，他不放。

二人就这样僵持在云端。

良久，燕离朔轻轻叹了口气，认输。

“我知道对于我，你心里一直有很多疑问。”他开口，语气温和而小心，“你不用担心我会介意什么，也不用担心我会伤害你。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不是凡人。”

“……”她的身子更加僵硬，唇角颤了颤。

“而我……”凝望着她的背影，燕离朔苦涩的勾起唇角“我不是个好人，也曾滥杀无辜，杀过许多好妖。”

他想起那日，她坐在湖边看鲤鱼的时候，突然问他，为什么他本来是在树下等宁宿雨的，后来却带她回了家。

那时他是怎么说的？

他愣了一下，看着说灰蒙蒙的天色说，大概是缘分吧。

她撅起嘴巴怪他敷衍。

其实他没有敷衍她，他觉得，这大概就是冥冥中定下的缘分。

当年师门历练，哪里会管妖怪是好妖坏妖，众弟子直接去万妖窟试炼，杀得妖怪越多，杀得妖怪越厉害，越能证明自己的实力。

彼时，他也是这样认为的。可后来，宁宿雨的出现慢慢改变了他。

他才发现，原来妖中，也有许多善良之辈。

可是为时已晚，早在那次试炼之中，他就杀了数不尽的妖魔，好的坏的，强的弱的，天底下的妖怪开始避他如蛇蝎。

她不知道，从来都没有妖精敢接近他。

……除了这只天真的傻蝴蝶。

“我现在只会捉些害人的妖怪。”见她无动于衷，他小心翼翼的添上。

“……”银灰色的眸子黯了黯。

“不是说好不走了吗。”

低低的，他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