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泽站立起身朝她走去，湛蓝感觉到老师朝她走来，她抬头看他，心跳如雷似鼓。

老师他要干什么？

因为紧张，湛蓝不自觉地朝后退去。

苏培泽见她往后退，也不说话，只默默地朝前走。

两人一个进一个退，很快地，湛蓝成功将自己逼入死角身体抵在墙上，退回可退。

苏培泽抬起左手抵在墙上，做出了传说中的壁咚姿势。

湛蓝吓得双手握拳举在胸前，吐出的话语结结巴巴：“老、老师。”

苏培泽身体前倾，墨色的眸中带着湛蓝从未见过的黑暗光束，他目光阴骘整个人带着骇人的戾气。

“湛蓝。”他开口唤她，声音低沉地犹如来自地狱的撒旦。

这样的老师让湛蓝有些害怕，她呼吸急促，睫毛上扬，声音有些抖索：“嗯？”

苏培泽的头压低了一些，薄削的嘴唇快要靠近她的脸颊，他冰冷的声音在她耳侧回旋：“你了解我吗？你知道我是一个怎样的人吗？”

湛蓝虽然怕他，却仍旧回答了他的话，只是他靠得太近，让她不敢与他对视：“我呆在你身边半年之久，算是了解吧。”

在她的认知当中，老师是一个温柔细致的人，虽然他的声音和表情都比较冷，她却能感觉到他那颗包容万千的心。

苏培泽牵动嘴角，声音带着些许嘲讽：“在我悠悠近千年的岁月里，你不过只跟我待了半年，你就能全部了解我？”

湛蓝睫毛颤动，不知该从何处回答他的话。

“你只见过活在阳光下的我，黑暗中的我，你见过吗？你知道我的手中沾了多少鲜血？你知道我杀人时又是什么模样？”

湛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如果老师是专门吓唬她的话，那么他成功了，生在和平年代的自己，的确没有见过血腥与杀戮，老师统领整个帝国舰队，与反叛军交战时，场面肯定很恐怖。

她的确害怕了，那是一个她完全不敢想象的世界。

可是……这又能阻止她喜欢老师吗？

不能！

什么模样的他，好的坏的，黑的白的，只要是他，她都喜欢。

湛蓝不知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她微微一侧头，柔软的唇瓣轻轻张开，就这么含住了老师薄削的唇。

苏培泽愣住，眼睛微睁。

她的眼眸近在咫尺，然后他就在女孩的眼中看到了毅然与决绝。

湛蓝在他的唇上轻咬辗转，带着女孩独有的青涩与纯情，而他竟这么任由她肆无忌惮地啃咬着自己的唇。

女孩儿的唇香甜软糯，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

成年三百年来，她是唯一一个敢做这件事却又没有被他用精神力毁灭的人。

湛蓝流连于他的唇瓣，好一会儿才微微撤开，她迎视他略显僵硬的眼眸，声音清澈却坚定无比：“老师，如果你是温暖的光，我希望自己能在你的普照下惬意欢笑，如果你是黑暗的夜，那么我也愿意与你一起堕落，哪怕被全世界遗弃。”

“我的确不够了解你，但是我想尝试，无论风雨兼程。”

“我知道你不愿意再与我有任何羁绊，因为这之中可能会牵扯我的家人。”

“但是我想说的是，这都是我的选择，我无怨亦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