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带着她的婢女出门去了,没有问她一个小姑娘是如何独自一人毫发无损地从后山平安回来,也没问她手上的那盏灯笼从何而来。
含章便是这样,她不想说的,她从来不会过问。
明明含章也不过十七岁的年纪,还是个小姑娘,却总是能妥帖将她照顾好,让她不由自主的依赖。
第二日早上起床时,素质脑袋便有些沉重,想来那日被人在冷水里泡了许久,昨夜又吹了半宿冷风,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但是素质想到今日算是第一节武课,又是齐不维亲自教导,若因此缺席,少不得又是一件麻烦事。
是以即使不太舒服,还是安抚了担忧的含章,二人一起去了武英堂。
齐不维穿着如昨日那般的烟青色劲装,清清冷冷,但是不得不说,他这身衣裳当真衬得他面如冠玉,平添了几分英气。
但是素质还是对他的专业水平表示怀疑,手无缚鸡之力的谋士如何教别人武艺?
然而她的这份怀疑在接下来的几个时辰,被彻彻底底打碎了。
素质也终于明白,昨晚的那只兔子绝对不是自己撞在树上撞死的。
当然,齐不维也是个很变态的老师,比她之前见过的所有教习师傅,包括那个弹琴弹错音就要打手心的师傅,还要变态。
当素质再一次因为下盘不稳而被他踢倒在地时,终于不负众望的晕了过去。
她晕倒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明明含章年纪比较大,练武的资质应当是不如她的,可是为什么又做的那么好?
人生啊!
昏沉中,她似乎听到含章带着哽咽的声音,听见她说些什么“珠子”“香囊”的字眼,还有齐不维低沉清冷的声音,但是始终没能听清他们说了些什么,最后还是陷入到无尽的黑暗中去了。
素质再醒来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屋里空无一人,她看着窗外快要落下去的太阳,揉着还有些疼痛的额头坐起来。
外间守着的婢女听见动静走进来,见主子醒了连忙过来在背后加了几个软枕,让她躺的更舒服些。
“姑娘醒了?可感觉还有什么不适?方才大夫来看过了,说姑娘只是风寒,好好休养便无大碍了。”
素质仔细想了想那些昏迷时隐约听到的争吵声,便状似无意地问:“含章姑娘呢?回漱月小榭了?”
那小婢女端着药,回答说:“是,今日姑娘在武英堂突然晕倒,大人叫了青七姑姑将您送了回来,本来含章姑娘是跟着来了的,只是中间不知为何突然顶撞起了大人,两人不欢而散。”
许是她平日里对下人宽厚,这小丫头又多说了两句,“听说含章姑娘不知攥着个什么东西,红着眼睛回的漱月小榭,好多人都看到了呢。”
素质喝药的动作一顿,抬头冷冷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小丫头,“含章姑娘是主子,她的事谁准你们在背后乱嚼舌根子了?”
那小婢女从没见过平日里随性散漫的素质姑娘发这么大的火,连忙跪在地上告罪,“奴婢知错了!求姑娘饶了奴婢!”
素质挥了挥手,“自己去流采那儿领罚吧,也告诉底下的那些人,背地里非议主子,当真是不要命了吗!”
小婢女含着泪退了出去,她抚了抚额头,还是决定去漱月小榭走一趟。
素质突然发现,整个琢玉,齐不维,甚至是每日都与她在一起的含章,都有许多她不知道的秘密,这些秘密与所有人的命运紧紧联系在一起,马上就要浮出水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把章节重新分段了一下,把第七章和第六章合并了一下,大家从第六章开始看就可以,前面的章节内容上没有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