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与皇后双剑合璧,一个整顿朝堂,一个整顿后宫,通过杀鸡儆猴之术,总算在半月之内将这股子哭哭啼啼的歪风邪气镇压下来。
谁知今日,白言蹊居然当着皇帝唐正德的面又双叒叕哭了!
皇帝唐正德心中那被泪水涟涟折磨出来的恐惧瞬间死灰复燃,他捏着奏折的手有点抖,可是一想到白言蹊并非故意当着他的面哭,唐正德只能将心中的不适强制压下,声音柔和了不少,就像是当初哄那第一个发现他畏惧美人泪的贵妃一样哄白言蹊。
“白爱卿,你若是心中有什么话想说,直接同朕说便是,朕又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皇帝唐正德放下手中的奏折,挑起眼睛,问出心中的疑惑,“不过朕还真想知道,你究竟有什么顾虑?朕又不是阎王爷。”
白言蹊:“……因为我怕死啊!”
皇帝唐正德心好累,他被百官畏惧根本不是什么新鲜事,毕竟生杀大权握在手中,一言可断人生死,若是别人不怕,那才有问题,估计还得怀疑一下是不是帝威不足了。
可是他真的那么可怕么?他自认为自己长得还算英俊,也不常常板着一张脸吓唬人,就连杀头的事情都很少做……那么问题来了,在外面无法无天的白言蹊为什么这般怕他?
就是单纯因为怕死么?
眼看白言蹊眼里的泪水要落未落,摇摇晃晃地看着格外惹人怜爱,唐正德咬牙同身旁的内监道:“你去将朕的那些免死金牌都拿出百十来块,全都赏给白爱卿,给她吃颗定心丸。”
内监明显愣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坏掉了!天子金口玉言,赐下一块免死金牌都是多少人想求都求不来的荣恩,怎的到了白言蹊这里,皇帝一下子就赏赐了百十来块?一块就足以了啊!
“陛下……取百十来块?”内监犹犹豫豫地问,他内心思忖着自己要不要去太医院求一贴让人耳聪目明的药,不然像他这种整日都在皇帝面前伺候的人,若是耳朵不好使,稍微犯点蠢事人头就保不住了。
唐正德也有些气恼,他都多长时间没有发过免死金牌了?好像曾经给立过大功的功臣发过一块,后来那功臣家的后人不争气,仗着免死金牌的庇护整日在外作妖,他便寻了一个借口将免死金牌作废了,请宫里的金匠将那块免死金牌熔了,铸成一个硕大的金扳指和两条小拇指粗细的金链子重新赏了回去。
赏赐出去的免死金牌再收回来有点过意不去,但是变个花样让它失去作用还是可以的。
若是日后有人拿着这件事做文章,他根本用不着有任何的顾虑,反正送出去的金子又没有收回来,你们还要朕怎样?要怪只能怪那家子孙不争气,不然还能怪谁?要不就是你们嫌弃御赐之物?
除非嫌命太长活腻歪了的人才敢说自己嫌弃御赐之物。